众人叫着:“走走走,喝酒去,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是不是晚上到哪里快活去了?”
黄损无奈,起床洗漱完毕,跟众人出去。
七月天热,外面也没什么好玩儿的。他们一人手持一把折扇,在酒楼二楼临窗处俯视着街道,偶尔有女子经过,他们便大声地品头论足一番。
以前黄损最爱这么做,而且语言轻浮,无所畏惧。可今天一者困倦没精神,二者因为蓝幽然的缘故,竟破天荒的觉得这样欺侮女子不好。
——之前乔枝说过他好几次,他都不放在心上;现下他的思想有了变化,却不是为了乔枝。只能说人与人不同,相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却终究敌不过相识几夜的女鬼。
看平时最兴奋的黄损今天恹恹的,便有人问道:“怎么了?是跟乔家姑娘吵架了?哦,是了,乔家的姑娘最厌烦你轻薄无德了。”
黄损愈发感到无趣,只是喝酒吃菜。他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竟觉得人不如鬼了。
傍晚时分,他们打算去醉春楼,黄损又自称有事,匆匆告辞。他记得蓝幽然说过生前喜欢翻花绳,闺中无聊,她能翻出十几种花样来。他特意寻了一股崭新的红绳过来,想见识一番。
蓝幽然自是早早便在等候他,一看见他,她娇美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温柔地看着他。
黄损心里蓦然生出满足的情绪来,若能被她这么一直看着,也不枉此生了。
蓝幽然看见红绳兴奋异常,很快在手上变换出各种花样来。
她玩的开心,黄损也高兴。他暗自说道:“还好,她不怕红绳。”
蓝幽然白皙的手指上红绳翻飞,一红一白,霎时好看。
黄损看得心里痒痒的,提出要学习玩花绳,然而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手忙脚乱了。
蓝幽然娇笑连连,笑靥如花,眼睛比天上的星光还要璀璨。
黄损真的有几分醉意了。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也就和原本的命谱差不多了。可惜,这是牵错红线以后的小时空,怎么可能这般容易?
次日黄损被朋友叫去喝酒,酒酣耳热之际,有人问起,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初时,他还东拉西扯不正面回答,后来喝的多了脑子一片空白,说了一句:“我去姜家老宅陪女鬼去了,很美,很美。”
朋友们哈哈大笑,都不大相信。
然而,到傍晚酒醒以后,却有一人吆喝着要跟着黄损。他夜夜单独行动,定是有艳遇;若不是美人,他怎舍得抛下兄弟,抛下醉春楼的美人?
黄损急着离开,却被大家阻止。眼看着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他也急了,只说确实是鬼,胆子小,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