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醒了!”初九正在跟路谨知解释,眼角的余光瞥到梁颂醒来,立马脸上布满了笑意。
梁颂一阵恍惚:“梁逍?”
初九的笑容立时僵住了,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我是初九啊。”
“哦,初九……”梁颂愣了一愣,才想起来初九,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看到了路谨知,他又是一怔,继而猜到可能是路谨知帮了他们。他对着路谨知施了一礼:“多谢路先生救命之恩。”
路谨知连忙还礼,一脸惶恐之色:“梁大哥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梁颂皱眉,上次见面还是梁师傅,这次就梁大哥了。他这是睡了多久啊?对方客气,他只得更客气:“大恩不言谢。”
路谨知笑了:“梁大哥还真是客气。”
初九忽然说道:“哥,我不想去南都了。”
梁颂愕然:“那你要去哪儿?”
初九瞥了路谨知一眼:“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去了。”她有些恼怒,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路谨知闻言说道:“如今梁姑娘的本事,天下皆知。去南都,若被人认出来,肯定不安全。不如,去小方壶吧?小方壶奇人异士颇多。外人也进不来,不会打扰两位。”
初九将脸转向一边,不想答话,但终究是记得路谨知有恩,闷闷地道:“我不知道,你问我哥。”
路谨知立刻兴高采烈地与梁颂交谈,将小方壶的种种奇异之处说出来,还让梁颂看了看他们正在空中飞的马车。
梁颂心里倒也有几分惊异,可是更让人惊奇的他不是没看过,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他现在所忧愁的是,初九似乎不大开心。
——初九不是似乎不大开心,而是非常不开心。
梁颂会武的事情,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竟是自己走向恶人,将她推了出去。他把她当做什么?他是想让她一个人逃走么?还有,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的梁逍。那她又算什么呢?他们一起长大,这七八年的光景,在他的眼里真的只是一场梦么?
方才他还昏迷不醒,她没心思去想这些。如今他清醒过来,她的脾气也上来了,想起阿娘早逝,阿爹也不要她了。她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到从来没有去过的老家,面对自己都不认识的亲人,不由得委屈万分。
她终究还是个不曾经历过事情的小姑娘,越想越委屈。她不知不觉泪水就模糊了眼眶。
梁颂虽然在听路谨知说话,但是注意力却在初九身上,忽然见她暗自垂泪,不免叹了口气。他很快猜了个大概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