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左思右想,终是无法决断,名字是伴随人一生的,她必须得慎重。等她终于找回思绪时,却看见宁旭正认真地伏案工作。
她一时有些恍惚。她想到宫人们的议论,她们都说原主和宁旭夫妻情深,感情甚笃。可是,她亲身体会着,只觉得压抑。没有共同记忆的他们之间更像是陌生人,他仿佛一个体贴的绅士那般替她考虑。可惜,初见面时,从他身上传来的深情和爱意,她再也不曾感受过。
薛瑾甚至有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或许,宁旭知道她不是杜蘅。没道理一个爱妻如命的男人认不出自己的妻子。她打了个寒颤,或者是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或者就是他另有打算了。
她一度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万一她弄巧成拙呢?他不问,她不提就是了。
她没有恶意,不必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如此几次自我安慰,薛瑾渐渐放松了些,毕竟她还要打起精神养胎呢。
她想,或许这次的惩罚是要她经历生子之痛?想象了一下女人分娩时的疼痛,她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数日后,薛瑾和公孙静在御花园散步,宁旭偕同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走了过来。
宁旭声老人姓蔺,医术高绝,请蔺先生出面是为了保他们母子平安。
薛瑾点了点头,任那位蔺先生把脉。
在御花园的八角玲珑亭里,蔺先生捻着长长的胡须,『摸』了许久的脉,又端详了好一会儿。他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薛瑾急了:“先生,可是孩子有事?他刚刚还踢我呢。”诚然她不是孩子真正的母亲,可是每一次胎动,她都能感受到心头有暖流涌动。尽管不是她的血脉,但至少现在他们是血脉相通的。而且,她还要和他们共处很久,还要生下他们,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才是在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近的人。
蔺先生摇了摇头,洒然一笑:“娘娘过虑了,太子和公主都很健康。”
薛瑾长舒一口气,这才点了点头。随即,她脸上又浮出了笑意:“原来是龙凤胎。这下好了,名字不用愁了。”她一直坚信古人多能者,说了是太子和公主,那么一定是一女并一男。
宁旭的心却是一咯噔,蔺先生说话一向谨慎。他既然说太子和公主,龙凤胎是肯定的。只是太子……,笃定了她腹中男婴是太子,也就是说阿蘅不会再有孩子,或者说阿蘅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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