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军医愣了愣,有些意外:“多少银子?”
薛瑾摇摇头:“不只是银子的事情,我如果回去,就活不成啦!”
“活不成?为什么?你只是身子弱些,又没有大病,怎么就活不成了?”
薛瑾抬起头来,眼睛里包了一包泪“我是女子,替父从军,和一群男子朝夕相处,纵然身子清白,也无人相信。等待我的只有沉塘,我不想死啊……”她渐渐有了感觉,眼泪顺腮流下,被涂得黑乎乎的脸上有了两道雪白的泪痕,可怜兮兮。她犹自呜呜咽咽,似乎在强忍悲痛。
靳军医呆了一呆,轻哼一声:“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军营本来就不是女子该待的地方。如果强行留下,也只能作为军『妓』而已。”
“如果要做我去做军『妓』,那我还不如去死!”薛瑾急了,脱口而出。
靳军医却笑了:“那你直接去死好了。至少军『妓』比你有用多了。”
薛瑾一噎,极为诧异,低声说道:“军医作为医者,不应该是医者仁心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靳军医神情一冷,将茶杯放在桌上:“医者仁心?”
薛瑾一个劲儿地点头:“是啊,是啊,靳军医,您一看就是好人。您在发现我身份的时候,没有告诉别人,而是选择帮我隐瞒,绝对是大好人啊!其实,我是女子这件事,只要您不说,我也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可以像以前一样,我和普通的士兵没什么分别的。”
靳军医屈着手指在桌上轻叩,略一沉『吟』,正要开口,却听到帐外有人问道:“尚愔在吗?”
“进来吧。”
话音刚落,有人掀开帐子走了进来。薛瑾斜眼看去,不由得打个哆嗦,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罗小将军。
罗小将军才十七八岁,将门虎子,生得相貌英俊,体格健壮。他走起路来,虎虎生威,几步就到了薛瑾面前,审视一番后,说道:“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你体力太差,休息一会儿,绕校场跑三圈去。”
绕校场跑三圈?!
薛瑾立刻以眼神向靳军医求救。这会要了老命的啊!
靳军医站了起来,淡淡地道:“小将军,我想跟你讨个人。”
“谁?”罗小将军一愣,随即看向薛瑾,“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