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周暄到无人之地,轻轻理了理微乱的鬓发,一颗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连翘奇道:“姑娘,那丫鬟不见了!”
周暄点头:“嗯,不见了有一回儿了。”她不免郁闷,这不是她第一次着别人的道了。
连翘气鼓鼓的,抱怨了好一会儿,周暄也不说话,想着时间不早了,就又回一步厅。
祖母高氏不在此地,只有姜氏等人招待着女眷们。周暄刚进一步厅,林樾溪就眼前一亮,挥手道:“暄暄,这里。”
她怯生生的,眼中尽是歉疚,语气真诚,拉着周暄道歉,说自己方才不该匆匆离去,该再多等一会儿的,教周暄扑了个空,是她不对。
周暄暗想,也许真的是巧合?她轻声道:“没事,也不算扑空,就当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林樾溪怯怯地问:“阿暄,你有没有碰见谁?”
周暄一惊,眼角余光瞧见一旁的林樾蓉脊背挺直,她心中生疑,顿了一顿,才道:“也没谁,我见你不在,就回来了。”
林樾蓉飞了她一眼,心下纳罕,随即又明白过来,看向周暄的眼神,几多赞叹,几多遗憾。赞叹的是周暄果然如记忆中一般温柔守礼,遗憾的是,周暄并未如她期盼的那样,与宋愈定情。
此时,姜氏唤周暄帮忙,周暄歉然一笑,冲林家姐妹施礼离去。
姜氏要她帮的忙很简单,姜氏不提前次的不愉快,周暄自然也只作忘记了。姜氏亲亲热热拉着周暄,偶尔还向旁人介绍:“这是我们家的姑娘,老太太最疼这个孙女儿了。”
这个时候,周暄只需要面带微笑就可以了。
今天虽是高氏的寿辰,但高氏见客时仍是家常衣衫,还是周沁劝她,她才多戴了一些头饰。
午膳过后,周忌特意给她请的戏班子咿咿呀呀在戏台上唱戏,唱的是京城新近流行的本子,是说一男子富贵之后,抛妻另娶,然而后来染上时疫,新娶的妻子窃他钱财弃他而去,反而是被他抛弃的发妻主动照顾他。他方知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待身体康复后,痛改前非,与原配妻子破镜重圆……
其他女眷看的津津有味,也有小声议论的。高氏只瞧了一会儿,就说乏了,要回去休息。众人体恤她年迈体弱,纷纷起身相送。高氏又冲周暄道:“暄丫头过来,随我一道去歇会儿。”
周暄“哎”了一声,随高氏离去。
高氏坚持步行,她扶着周暄的手,一步一步走得极慢,边走边道:“不让你看戏,舍不得?”
周暄摇头,方才她也听身边女眷说起戏文,颇觉无趣:“孙女儿有午睡的习惯,听戏不如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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