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可不知道这么多年咱们全家上下疼爱的是怎样一头白眼狼啊!”
“咋的了?咋还说个白眼狼出来了?”
“姜容不知道哪听说的,我们家破产还欠了一笔巨债,现在回她亲生父母家去了,一声招呼都没有,悄无声息就跑了,就好像我们要拦着她,不让她回那个贫民窟一样!”徐涵清越想越委屈,“你说这十七年我哪里委屈她了?吃穿用度皆是最好,两个弟弟花的钱加起来还比不上她一个人花的,可家里头遇到困难了,她一句问候都没有,还跑得比谁都快!”
“你说我们要真破产还欠债了,能让她一个孩子还吗?那还不得是我们夫妇俩顶起了天来?她害怕个什么劲呢?合着这么多年,我们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呢!”
徐老夫人却不曾想过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见这宝贝闺女泣不成声,又是连声的哄她,又是痛心姜容的行为。
“好了好了,可别再哭了,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反正你们的亲生女儿也找回来了,这个外头来的不要也罢。要不怎么说血缘关系重要呢,别人家的孩子终究是别人家的,那颗心呢终究是往外头偏的!”徐老夫人叹了口气,“等你弟弟回来,我把这件事儿好好跟他说,让他以后可别再犯糊涂了。慈慈多好个孩子,把你们以前用在姜容身上的心思,千倍百倍的还到慈慈身上去吧。”
徐涵清哽咽着说好。
等挂断电话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她明明是去报喜的,怎么后来哭成这个样子?
姜慈给姜阔讲了几道题就要去上课了,下午的课有些沉闷,徐涵清给孩子们做了金桔柠檬水让他们带着喝。
姜慈不紧不慢地装到自己的水杯里,姜阔跟在她后面,姜宽搂住他肩膀要往外走,姜阔拍开他的手,“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姜宽一头雾水,“什么事?”
“我要等姐姐一起走。”
徐涵清很欣慰,姜宽却是脸一黑,翻了个白眼,“那你们待会儿一块儿、慢慢的走啊。”
他咬牙切齿的加重了“一块儿”“慢慢的”,然后快步离开,甩门而去。
徐涵清紧跟在他后面骂他:“你这孩子怎么跟头驴一样倔!你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在家里你横什么呀?”
姜宽夺门而出后,早就憋不住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他觉得他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明明从前,一家人的关系那么好,爸妈疼极了他们姐弟三人,一回到家,他找找姐姐,写写作业,哪怕因为成绩被父母责骂也有姐姐护他,可是不知何时他记忆中的家就散了。
从前是他和姐姐要好,如今成了姜阔和姜慈,他被孤立了。
看着他们亲亲热热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不嫉妒?可是让他彻底放下成见跟姜慈亲热,他又过不去内心的那道坎。
姜容弃他,他却仍然感念以往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