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还有教他种辣椒的知青,都回了城里。
但前段日子他认真摘抄的笔记,还有他买到的辣椒种植技术的小册子,都会是他最重要的财富。
是江茉说过的,知识财富。
齐晔熬夜翻书到深夜,却还是没有从他的知识财富里面找到可以应对的办法。
他有点儿心烦意乱,长叹一口气,走出书房。
因为书房和卧室的门是对着的,他意外地发现江茉居然没关卧室门。
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他脚步放得更轻,走进卧室,去柜子里翻找他的被子,打算拿去客厅睡。
是的,这么久了,他还一直睡在客厅。
江茉不提,他就老老实实睡沙发,真是笨到家了。
江茉睁开眼,使劲儿砸了一个枕头过去。
软软砸中他的后背,她清脆且带着一点怒气的声音响起,“齐晔!你吵醒我了!”
齐晔发誓,他绝对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绝对!
但江茉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认命地回过头,低眸道歉,“对不起,我——”
“要惩罚你。”江茉骄纵的尾音挑起。
“我认罚。”齐晔飞快回答。
“那你过来。”江茉拍拍身边。
齐晔老老实实走过去,坐下。
“你的声音很好听。”江茉忽然说。
齐晔听到她夸他,脸上立马火辣辣地烧起来,像抹了辣椒那样。
“你给我念书听。”江茉拱了拱被窝,重新躺下,背对着他,还是生气的姿势,哄不好的那种!
齐晔手足无措,想开灯,又怕光线刺了她的眼睛,影响她睡觉。
想哄她,那更不可能,舌头就像打了结,只要和她有关,那结就会再打上十万八千个。
齐晔深吸一口气,他念什么呢?
没多久,江茉气呼呼的声音又响起,“齐晔,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念?你彻底不爱我了吗?后悔娶我了吗?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这劈头盖脸的五连问,差点儿要了齐晔的命。
他哪还敢胡思乱想,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眼前是一片黑暗,但他低沉又紧张的声音在身后漫开,每一个语气,每一个颤音都透露着他对她的在意。
江茉的半张脸藏在被窝里,偷偷的笑,却又克制住声音里的笑意,依旧骄纵生气地轻哼道:“那你还不快念?”
“好,我念。”齐晔下意识地念道,“辣椒,木兰纲、茄科、属一年或有限多年生草本植物。茎近无毛或微生柔毛,分枝稍之字形折曲。叶互生,枝顶端节不伸长而成双生或簇生状……”
他最近看辣椒种植技术手册看得太多,竟是已经可以流畅的从第一页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