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所有刺客都伏诛,殿内的朝臣们顿时松了口气。南安王更是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抹了抹额上的汗,口中连道‘老天爷保佑,老子又活下来了’。
正在此时,忽有侍卫匆匆来报:“启禀太后,左林卫首领伙同大将军瞿亭,率兵攻打东安门。守卫东安门的内城卫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刚松一口气的朝臣们失声惊叫:“大将军瞿亭?!”
没有听错吧?怎么可能是大将军瞿亭?
冯太后亦是大吃一惊:“怎会如此?立即传南定门与西祥门部分侍卫前去支援,务必把乱贼挡在东安门外!”
一句‘乱贼’,便将瞿亭等人给定了罪。
朝臣们惊惧万分,不过此刻形势危急,谁也不敢替瞿亭说话。
瞿大将军追随太.祖皇帝征战沙场多年,战功赫赫,为大梁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军中地位仅次于上官远……不,在军中地位仅次于上官远与许跃平,向来得冯太后看重,如今又怎会造反?
满殿一时鸦雀无声。
听头有乱贼攻进宫里来,好不容易扶着圆柱起身的南安王,双腿一软,一下子便又跌了回去。
我的娘哎……还有完没完啊!难不成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他哭丧着脸,不经意间,却看到站在冯太后身侧的皇帝穆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诡异万分的笑容。
他打了个哆嗦,揉了揉眼睛,再望过去,却只看到穆垣脸上毫不掩饰着的担忧。
难不成方才眼花,看错了?
是了,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老了,上了年纪,眼睛都有点不大好使了。
远处仿佛隐隐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众人脸色渐白,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侍卫们抵挡不住,乱贼一下子便冲进门来。
南安王干脆也不起来了,就坐在地上,把自己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冯谕瑧瞥了一眼他的怂样,倒也没有说什么,脸上依然保持着一副焦虑万分的模样。
“怎样?可把乱贼挡住了?!”见有侍卫进殿来,她忙不迭地问。
“太、太后,东安门挡不住,乱贼杀进来了……”来禀报的侍卫白着一张脸。
“什么?!”冯太后大惊失色,再也维持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速传哀家旨意,传西营军……”
“远水救不了近火,母后,一切都晚了!”穆垣不疾不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不试一试,怎知不行!”冯太后厉声喝斥。
“莫说西营军如今根本收不到旨意,便是收到了,也不会出兵。”穆垣缓缓地又道。
“你如何知道?”冯太后满眼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