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最严重的还是被撞到岩石的左手手背,看着血肉模糊的,她自然就更不敢回宫了。
她改道往洛云山去,决定找宁老头子疗伤,好歹让伤势看起来不那么骇人了才返回宫中。
待她赶到洛云山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也不耐烦叫门,直接用力一脚便踹开了门,吓得正准备歇息的宁大夫差点蹦了起来。
下一刻,他便看到了满身狼狈地进屋来的连翘。
他的嘴角抽了抽。
难怪方才他总觉得这踹门声有点儿熟悉,原来当真是这个冷面丫头。
“喏,这个给你。”连翘随手将抓在手上的止血草扔给他,道,“记住了,我是为了帮你摘药草,才会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
宁大夫瞅了一眼那止血草,终于忍不住骂道:“呸!这草满山都是,老夫若想要,出门随手便能抓上一把,还需要你拼了命帮老夫摘?”
“反正随便吧!总而言之,我这伤就是为了帮你摘药草才弄的,你只要记住这个便可以了。至于摘的是什么药草,你自个儿编一个便是。”连翘不在意地回答。
宁大夫嘴角再度抽了抽,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开始替她疗伤,期间还好几回因为“不注意”而重重按到了连翘的伤口,见对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
连翘何尝不知老头子这是故意的,不过也不在意。
不让老头子发泄一通,接下来她喝的药便会苦得让人想把舌头都割掉。
为了可以喝上正常的药,还是忍一下这一时之痛吧!
***
明德殿内,冯谕瑧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虎妞那软嫩嫩的脸蛋,右手不时翻一下卷宗。
靠在她怀里的虎妞被她捏得烦了,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在虎口处咬了一口,而后气哼哼地挣扎着下了地,双手岔腰,极为不满地道:“不许再捏我的脸啦!”
冯谕瑧也不看她,凉凉地回了句:“什么时候你不再撸大白将军的毛,哀家或许也就不再捏你的脸了。”
小姑娘歪着脑袋瓜子想了想,又乖乖地坐回了她的怀里,还拉过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脸蛋上,甚是大方地道:“捏吧捏吧,随便捏,任你怎么捏都不生气。”
冯谕瑧‘哧’的一下笑出声来,而后毫不客气地捏了小姑娘的脸蛋几把:“真是个笨丫头!”
虎妞不满了,嘟囔着:“捏人家的脸,还要骂人家笨。唉!大人可真难侍候。”
冯谕瑧好笑,当下卷宗也不看了,双手齐下,一左一右地捏着小姑娘的脸蛋:“哀家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嫌弃起哀家来了。”
小姑娘被她捏得嗷嗷叫,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直把对方捏着自己脸蛋的手都甩开了,这才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
冯谕瑧陪着她逗乐了一阵,便让珍珠把她带下去了。
她看了看过来侍候她净手的玲珑,想到了至今未归的连翘,心思微转,问玲珑:“连翘可曾说什么时候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