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太妃一下子便止了声音,颓然跌坐在椅上,喃喃地道:“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一切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这不都是母妃自己造成的么?”安王低低地又道。
万太妃猛地抬眸,死死地盯着他:“你是在怪母妃么?”
“孩儿不敢。”安王低着头,“孩儿只是觉得,事已至此,母妃还折腾些什么么?便是母后不理会母妃,只怕郑太妃也不会轻易放过。”
“郑氏?难不成我会怕她么?想当年……”
“母妃何苦再想当年,倒不如多看看当下。”安王打断她的话。
万太妃气结,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同样回到宫中的郑太妃,也是觉得不服气,又恼儿子不争气,明明是一国之君,偏还要害怕连翘这么一个奴婢。
穆垣不耐烦地道:“朕是怕连翘么?朕是怕你们把事情闹大。连翘出面了,事情平息了,母后便是知晓了也只会当作不知,若是连翘出面了还平息不了,到时候母后再来……”
郑太妃一下子被噎住了。
“陛下所言极是,不过姑姑也只是关心则乱,担心陛下会吃亏。”郑凤琪走了进来,轻声细语地道。
穆垣的神色缓和了几分,郑太妃也自觉有了台阶下,赞许地望了侄女一眼,道:“凤琪说得对,母妃也是担心你。”
“朕知道。”
郑太妃怕他再恼,遂转移了话题:“倒看不出那玉人公子居然如此有手段,把那小丫头的心都收得服服帖帖的,难怪进宫后这般受宠。”
“不过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而已,早晚会被厌弃。那风华公子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这会儿连聚贤馆都呆不下去要辞官走人了。”穆垣脸上是掩不住的厌恶。
“也不知母后是怎么想的。妇人就应该从一而终,为夫守贞,一女侍二夫,实乃淫.妇之行径。”
郑太妃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可穆垣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依旧愤愤地念着他的贞节论。
郑太妃再也呆不下去了,胡乱找了个理由便匆匆离开了。
郑凤琪忍不住打断了穆垣的滔滔不绝,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些话是何人教的?”
“自然是夫子所教。”
夫子……郑凤琪不知是什么感觉,因为负责教导陛下的那几人,还是郑太妃自己选的。
“那……”她迟疑须臾,还是提醒道,“那陛下知道姑姑在侍候太.祖皇帝之前,曾经嫁过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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