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决定走上“江山大业”这条道时,却觉得,自己的将士自己爱惜,能以最小的代价减少的战争与伤亡,为何不答应?
更何况,人家姑娘也未必愿意自己像个货物一般,被人“赐”来“送”去的,只是身不由己,唯能受了。结果临了还要被对方嫌弃拒收,这也忒惨了些。
那秦王之女,贵为一方雄主之女,还不一样被亲爹赐来送去么?
她记得那女子是死在一次梁军撤退当中,死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子嗣,自然也无法地先帝的后宫当中觅得一方位置。
这个女子,比起那些辗转各处靠出卖自身换取庇护的,已经好上许多了。
这个世道,女子生存本就艰难,彼此之间若再因什么男人宠爱而针锋相对,那也忒可笑、可恨、可叹了些!
宴席结束,向来酒量颇好的冯太后,也有了几分醉意。她习惯性地伸出右手,等待着连翘搀扶自己,好一会儿却没有等到连翘动作,不解地抬眸,便见连翘蹙着双眉怔怔地站在一旁,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她伸手在连翘眼前晃了晃,成功地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这才戏谑般道:“连翘姑姑这是也醉了?”
连翘笑了笑,搀扶着她迈出大殿:“倒不曾醉,只是被那十美男震住了。”
顿了顿又笑道:“太后何不趁机把人都收下,玉人公子颜色再好,看多了也会腻,倒不如多收几个,轮着来,还能保持新鲜感。”
冯太后哑然失笑,没好气地道:“尽瞎说,你忘了宁老头子是如何嘱咐哀家的?哀家可惜命得很。”
连翘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那宁老头子怎么说的?好像是说:纵欲要有度,多且频繁,无益!妇人好洁且需重洁,若多而杂,则乱且脏,大大无益!何必呢!
“太后这是回明德殿,还是去长明轩?或者召周公子前来侍候?”片刻之后,她又问。
“回明德殿吧!让玲珑去瞧瞧虎妞怎样了?哀家今晚见她吃得欢,可不能积食了。”想到那个不省心的虎丫头,冯谕瑧不放心的叮嘱。
连翘应下,亲自侍候她沐浴梳洗之后,再去看看虎妞的情况。
到了东配殿,却得知虎妞早就撑不住困睡了。
她进到寝间,果然见小姑娘撅着小屁股正睡得香,许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偶尔还咂巴咂巴小嘴。
她无奈地笑了笑,替小姑娘掖了掖被子,又吩咐宫人好生侍候,这才离开。
回到自己屋里,她定定地坐在长榻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翻出床底的一个尘封已久的漆黑木盒,打开锁头,将里面一柄软剑取了出来。
这是她还是杀手“十七”时的佩剑,死在这把剑下的人,有皇室贵族,有富商巨贾,也有很多她不知身份却奉命所杀之人。
可是自从到了主子身边,这把剑她便再没有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