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看话本?”
“我不会看,但会听啊!请蒋公子念给我听便是。”
蒋公子……蒋烁,又是这个人。穆元甫心中一沉。
“话本里是怎么说的?”他追问。
“话本里只是提到有位妇人不愿儿子离家,便偷偷给儿子下药,使他假患风寒卧床数日。”延昌郡主如实回答,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便是从中得到的启发,才使人去寻了这药。”
“药可还有?”
“有的。”
“把那话本与剩下的药给我。”穆元甫伸手。
“你要便给你,待会我使丫头给你送过去使是。”延昌郡主很是干脆,“只是……”
穆元甫以为她还要讲条件,剑眉一拧:“只是什么?”
“只是咱们好些日子没见了,我近日新得了一架古琴,不如你弹奏一首曲子我听听,就弹上回那首……”
“告辞!”穆元甫一拱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周季澄,周……”延昌郡主想要叫住他,可他走得太快,几个箭步便没了身影。
“真真是郎心似铁啊!”她幽幽地叹息一声。
晌午过后,延昌郡主果然便使了丫头把东西送过来,让一直担心她会不会反悔的穆元甫暗暗松了口气。
他拿着那本陈旧的话本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书中有提到什么‘母亲因不愿儿子离家,故而给儿子下药’的情节。
他冷笑一声。
果然好手段,不动声色便能操控旁人替自己除去对手。
他将话本与那半包药一同锁进了锦盒里。
***
这日,穆元甫用过早膳,照样开始临摹原身字迹,忽然有侍女进来道‘大长公主有请’。
他收拾了一下便跟着侍女到了永和大长公主所居的正院,进门便见屋里除了永和大长公主,还有一名头戴碧玉冠,身着绛红衣袍,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面如冠玉,一双丹凤眼仿若含着脉脉情意,两片薄唇似要诉说辗转柔肠。
他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妙之感,只是也来不及多想,便听永和大长公主含笑地招呼他上前:“周公子,我与你介绍一个人,这位是筱月公子。从今日起,便由他教导你怎样侍候贵人。”
穆元甫一个踉跄,望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特意请、请这么一个男人教他如何侍候贵人?
哪种侍候?怎样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