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换了孔皇后避孕的药,后头又偷偷给她加了利于受孕却有损身体的药物。皇后娘娘原本初一十五照着祖宗规矩侍寝,没想到一朝查出身孕来,惊则惊矣,可当真只有惊吓没有惊喜。
接着便是皇后大发雷霆彻查坤和宫,若不是陛下前去“安抚”,怕是她身边那几个宫女姑姑有一个算一个都要下慎行司挨板子。
这“安抚”花了陛下多少精力就不得而知,总归陛下在除夕前还强撑着上了半个月的朝,及过了正月就倒下了。他又是个孤拐的性子,若是自个儿还好且无所谓用上谁,偏这会儿头痛欲裂心思更是阴沉,除了肯信虞枝心,竟是无论哪个大臣哪个心腹都信不过。
不得已,唯有让贵妃一边贴身伺候他起居,一边帮着他处理朝政。亏得那会儿军中已有程将军一系崭露头角,武举选拔出的年轻俊杰蓄势待发。而文臣系更有陛下早一年安插进各处要职的忠臣撑着,是以虞枝心“牝鸡司晨”的行为虽没少遭朝中某些“夫子”们的诟病,陛下的朝政却是稳固的。
又有那年初春是贵妃听了钦天监对倒春寒的担忧力排众议说服陛下分拨人手和财力物力用于预防冰雪灾害,原本朝中不少大臣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随她折腾,没想到二月十八忽然天降大雪,接连一日两夜的鹅毛大雪压塌了不少房舍。
好在京兆尹准备充分才没酿成大祸,甚至因前头预防得当,就算有些许受灾的百姓也及时得到救治。反而是几位老大人一开始就不信贵妃的“危言耸听”,对防寒的圣旨也是敷衍了事,以至于府上不少屋子被压坏,损失可是真不小。
大伙儿虽然读的圣贤书,对于运势一事多少还是有点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贵妃连天家的事儿都能铁口神断的言中,至于她替天子代个笔——想想似乎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
且最重要的是,贵妃娘娘并不恋权。及六月中旬陛下好全了,虞枝心立刻把一应政务都丢回他手上,宁愿去帮皇后安胎和协管宫务也不想再给他打白工。
皇帝陛下哭笑不得,还在前朝与众位爱卿吐槽了好几回。朝臣们倒是心安了——只要不是后宫争权插手朝政,而当真是陛下偏爱让她帮着干了点儿传话书写的活计,大伙儿自然不会拿这种小事与日渐威严乾纲独断的皇帝陛下苦口婆心上纲上线的劝谏。
他们就不知道虞枝心走的干脆利落,却给陛下留下了一道密折,将她当面见过的诸位官员一一点评,其中不乏两面三刀隐藏至深的人物。陛下虽是信任贵妃看人识人的能耐,看到折子也是有点儿惊了,贵妃娘娘倒是直白,只说都是她瞎想的,陛下不可先入为主,只给陛下当个参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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