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心虽心中五味杂陈,闻言倒一点儿不犹豫的点头:“能过一日是一日。我实在看不得她因我无所为而走的。”
白桃点点头,自去屋里准备不提。虞枝心则回到自己的寝殿,倚着靠枕在软塌上躺着,默默将这一日的风波从头捋起。
起因是昨儿下午由秀姑姑里应外合, 钱姑姑唆使锦书偷溜进来换了她的药膏。今日一早她发现不妥,自然要将试图毁自己容貌谋害自己性命之人找出来。
长禧宫唯有这么点子大小, 她又在禁足中, 打外头来的可能性并不大。如此算来, 能伺机作案人十之八丨九就在长禧宫里,是以她找了个丢了戒指的借口将宫中下人彻底排查,一无所获之后被秀嬷嬷引导着怀疑到宋慧娘偏殿之人的头上。
那时她就该察觉不对的!虞枝心有些懊恼的敲了敲额头。着实是她一时疏忽, 也确实对偏殿里贵妃娘娘的人手有所怀疑,才顺水推舟的听了秀姑姑的话, 亲自往偏殿去了。
若是没有白桃在这间隙从锦书手里换出药膏,往后的发展必是秀姑姑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到锦书房里来历不明的膏脂。而就在之后不久,秦太医和慎刑司的管事联袂到来,将她药膏被换之事如实说出,锦书必是百口莫辩,或者说是证据确凿更不容狡辩。
事情就是这样,可其中总有些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虞枝心蹙眉凝思,突然一道灵光划过。她猛地意识到:要宋慧娘死的是陛下,利用锦书让宋慧娘对虞枝心心生怨怼这般玩弄人心的手段也该是陛下。可若是陛下,又如何会节外生枝的造出个有毒的膏脂来害她?
另一边,秀姑姑钱姑姑皆是贵妃的人。贵妃或许会将自己当做威胁想要趁机除去,可贵妃与宋选侍无冤无仇,怎么会选中了锦书做替罪羊?更奇怪的是这般有恃无恐的态度,实在不是贵妃的风格啊。
除非——
一种可能性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型。
陛下是盼着等着宋慧娘死的。偏宋慧娘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等的不耐烦的陛下索性找到贵妃,让贵妃用计使两人之间出现龃龉。便是不让虞枝心放弃对宋氏的照拂,换过来气死闷死憋屈死宋慧娘也行。
贵妃对陛下与给予求,何况此事并不难。她给陛下的建议就是让锦书犯个错——毕竟如今能在宋选侍心中留有分量的,除了小公主也只有那个又傻又忠的丫环了。
动小公主显然不行,那就动一动锦书这小宫女。让小宫女当着众人的面得罪了慧嫔,再由慎刑司直接出面拿人,这梁子可不就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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