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小崔公公犹犹豫豫的在屋外敲门, 皇帝陛下才轻咳一声,轻轻扶着慧嫔的胳膊将她推开些。意犹未尽的不悦问了一句,听小崔公公在外头无奈问道:“启禀陛下,都快晌午了,御膳房总管派人来催了几回,不知您午膳是回乾元宫里用还是摆到长禧宫来?”
“你平日里多会抖机灵,怎么今儿怎么这点眼色都没有,还用问过朕么?都来了你慧主子这儿,当然就在长禧宫摆膳。”
陛下说的仿佛责备,实则并无多少怒意。有慧嫔在身边,他心中填满了温柔如水,便是多少火气也给浇灭了。
小崔公公自然是机灵的。听得出陛下言语间的情绪,嘿嘿一笑也不辩解,张罗着让人在花厅把午膳摆起来。
“已经晌午了?”虞枝心沉浸在温存之中尚未清醒,有几分懵懂的抬头看向窗外,后知后觉的讪讪从陛下怀里挣脱,就要福身请罪:“都是嫔妾任性,耽搁陛下用膳。嫔妾……”
自责的话被堵在喉间,赵熠不客气的用缠绵一吻驳回她拘谨的礼仪客套。直到娇羞的女子红着脸再次软在他怀里,才捏一捏她嫩滑的小手,拉着她往花厅去。
“那些繁文缛节做给别人看看就罢,何必与朕分生呢,当朕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性情,以为你能端庄刻板的循规蹈矩么?”
他一半调侃一半取笑,惹来小女子一顿粉拳锤在胳膊上。软软的无甚力度,只让他牙痒痒且心痒痒的恨不得立时将这胆大包天竟敢以下犯上的小女子给办了。
——办自然是要办的,不过这会儿青天白日,陛下也不能冒大不韪的白日宣淫。恨恨的将一勺樱桃煎当做小女子软糯红唇狠狠咬下,假装口中弥漫的清甜的果香是她的甜美味道。不自觉的一口口吃掉整盘樱桃,非但没有压住心中火焰,反而愈发想入非非垂涎三尺。
虞枝心被他热切的目光瞧的不自在,脸上红成傍晚的云霞,偏要色厉内荏的扬起笑脸明送秋波。赵熠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这小女子是当真将他作了柳下惠还是有恃无恐的刻意挑衅。唯有暗下决心,等夜里定要这妖孽在降魔杵下哀哭求饶魂飞魄散。
两位主子吃个饭且眉来眼去,直教一旁伺候的小崔公公与白桃连翻了无数个白眼。这黏糊糊的气氛,这酸腐的味道,这漫天飞舞的粉色泡泡,让两个从无情爱?验之人只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太多余,又仿佛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简直是哪哪儿都不自在。
好容易等主子们搁了筷子结束这番“酷刑”,无论崔公公还是白桃都默契的后退几步,绝不肯跟着他们再进里间了。不想倒暗合了陛下与慧嫔的心意——这俩也不想亲亲我我时一旁立着个碍眼的看着,明明是如胶似漆发乎至情之举,偏得意思意思的羞恼给谁看?
陛下毫不意外的在长禧宫里耗了一整个白天,更毫不意外的翻了慧嫔的牌子,在乾元宫的龙床上将她折腾了一遍又一遍。若非敬事房的总领太监冒死敲门,怕是他们能闹到天亮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