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哄朕吧!”赵熠一手点在她的额头,与她的笑脸相对,不自觉露出柔和的笑意:“朕许久未听你弹琴,倒是有些想念了。你这会儿若是得闲,不如弹个曲儿来听听吧。”
虞枝心连忙点头:“正是呢,嫔妾也累了,正想歇一歇。”
说罢便欢快的丢了手中毛笔,看的赵熠止不住轻笑摇头。不一会儿,悠扬的古琴声起,弹的却正是先前赵熠写的那一首《广陵散》续篇。
铮铮琴音密密如雨,时而惊涛骇浪,时而暗潮汹涌。广陵散本是恢弘之作,赵熠谱曲虽资质平平,照搬原曲的风格抄下来,倒也勉强算的上一脉相承。虞枝心的琴艺本就极出挑,有她刻意表现,越发显得曲子大气磅礴。酣畅淋漓的一番演奏之下,无论奏者还是听者都冒出一身汗来,忍不住拍腿喊一句“好”!
“确实是好曲。”早把良心和节操都丢个干净的虞贵人放下古琴,一边擦汗一边真心诚意的感慨:“如今闺中流传的琴曲大多哀婉幽怨,或是些风花雪月的靡靡之音。嫔妾在家中也算是个琴痴,弹过的琴谱不知凡几,倒极少看到这般激昂壮烈的曲子了。”
“你一个姑娘家不爱风花雪月倒爱这种曲子,难不成日后还想当个巾帼英雄不成。”赵熠心中自得,仍是要假假的谦逊几句:“不过上回容妃也来弹过一次这个,倒是指出了不少谬误不足来。”
说罢便将容妃那些点评一一道来。虞枝心听罢皱眉道:“容妃姐姐的琴棋书画都是极好的,说的这些自然不无道理。然在嫔妾看来,琴曲最重要的并非技法,而是内蕴。虽说有这些许瑕疵,也依旧是瑕不掩瑜,并不能否认这首曲子的好。”
她说的仿佛有理有据,赵熠微微一笑不做评判,只放松了身体靠在软塌上换了个话题调侃:“虽知道你琴艺不错,日后在容妃面前可别这般反驳人家。容妃虽与你亲善,你若惹怒了她,她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说着又忍不住以手扶额的笑了:“罢了,朕倒是忘了,就你那个炮仗脾气别说对上容妃,竟是连皇后的话也敢回的。”
虞枝心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那日在坤和宫的对答,便有些想翻个白眼了。直言呛道:“皇后是妻嫔妾是妾,她闲的呢用她的规矩约束嫔妾!嫔妾可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妾就是给夫主取乐用的!夫主爱宠谁就宠谁,得不了宠的是没缘分没本事,凭什么喊别人让啊!”
她说着说着是真翻了个白眼,转脸又狡黠的笑了,趴在陛下耳边轻声道:“说句真心话,嫔妾就是希望自己得宠,甚至希望陛下就宠嫔妾一个。虽说只是想想而已,她也不能剥夺嫔妾的美好愿望吧!”
她一边说,赵熠便开始笑,最后差点儿笑的从软塌上滚下来。好容易稳住了脸上的表情,皇帝陛下一手捏住她的鼻尖教训道:“还美好愿望呢。哪有你这么说的?知道的说你是高门大户的贵女,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儿来的泼妇。”
“所以才只说给您听嘛。”虞枝心一手将陛下的“魔抓”从鼻尖上请下来,一手习惯性的去拉赵熠的袖子:“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不能动气,嫔妾就不气她了。可这事儿吧,嫔妾不能遵她的懿旨,她让嫔妾抄两百遍宫规也没用!”
赵熠挑眉:“不劝朕雨露均沾?”
虞贵人坚定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