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武王去年找他要了大笔的银钱,用来修城扩地。晏景兮每次资助他,也会派自己信赖的手下去勇武王身边监督,手下不时会传信给他,回禀勇武王这边的情况。
听闻那边如今还不是特别安稳,新修的城镇也尚在动工之中,但胜在天险阻拦,成国的大军难以前去征伐。晏景兮过惯了富贵的日子,骤然去陌生的边陲之地生活,他一直拿不定主意,只把这事当作不得已的退路。
但想到小珠儿要嫁给严铮,他便一下打定了主意,他带着小珠儿去那边生活,远离让小珠儿动心的严铮,自己也不用再担惊受怕过活,即使那边不能过奢侈的生活,只要能得到日思夜想的她,不再受思念之苦,他觉得值得。
“你派去西南山里探查的人,可有传回消息?”晏景兮推开一侧的木门,问刘管事。他这次的决定来得很突然,他派在勇武王身边的人尚不知情,他不能贸然地去荒凉之地,所以又派了人去询问在勇武王身边但效忠他的人,如今去西南边陲城镇是否合适。
刘管事行礼,“他们出发了十来日,放信鸽传回消息,听说水路难行,尚未到达勇武王说的富饶之地。不过老奴方才收到一封来自勇武王的信。”他将信递给晏景兮,心里想着别的事,目光不自觉地闪烁。
晏景兮展开信笺细看,勇武王说春末水急,郡王带着亲卫和数船财宝逆流而上,可能会有翻船的危险。他担心郡王手下不擅长御水,打算亲自带人来沅江边上接郡王,信末又诚挚地答谢了郡王这些年来对他的资助。
晏景兮的亲卫确实没有擅长驶船之人,他睨向刘管事:“他什么时候来?”
刘管事道:“他派来传信的人说,勇武王十日左右便可到达沅江渡口。”
“他之前不是说派人来吗?怎么又想着亲自前来?”晏景兮眉头跳了两下,他抬手轻揉眉心,又听到隔壁屋茶珠在与婢女说细声细气地说话,他担心她意图逃跑,只想快点去她身旁守着,“好吧,等他来。西北的事可有消息?”
刘管事点了点头,又拿出一封信件,“探子来报,严世子带人往西北去了,那位‘郡王’已经到达西北郡王府。郡王的积蓄已经陆续运来了源雨镇,只待出发。”
晏景兮低低地“嗯”了一声,他胸中气息紊乱,慢慢地揉着胸口坐了下来,他决定在源雨镇等勇武王前来后,浑身都不太舒坦,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决定。他的指节轻敲桌面,问:“等他带人来接,要等十日,我怕久候生了别的变故,我们的人就不能够顺利的驶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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