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你什么时候出发?”
“在春分祭日之后。我要随皇上一起去天坛祭日,之后便出发回西南。”
严铮拉过放在他肩头的柔软小手放在心口,低头凑到她面前,“我们回来就成亲。”
茶珠别过脸去,哼道:“可不能说这种话,话本里这样别离的男女,就没有顺利相见一说。”
身旁桃树依水而生,耳畔回荡着溪流潺潺之声和鸟鸣清啼,他四下扫了一眼,没有行人路过此处,他低头鼻尖轻撞她的莹莹粉颊,“那我该怎么说。”
茶珠捏着他的鼻子,娇声说:“你就说让我别等你了,早些寻好郎君嫁了。”
他扬起嘴角,将她抵在桃树的褐色树干上,“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走,等我走了,就没人妨碍你寻好郎君!”
她哼道:“胡说!”
两人在桃树旁举止亲昵,这一幕落在了晏景兮的眼中,雪中一别后,未曾想再见是这种时候。
那夜他痛彻心扉,比起手上的疼痛,心里的疼痛来得更甚,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她的身体,而是期盼她充满爱意的目光能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但她如今就像是被严铮囚在府邸里的金丝雀一样,一眼都不让他多看。他还听闻严夫人向皇后提议,多派两位太医为他诊治,若他身体好了,便不要再京都久逗留,西北郡王府不可一日无主。
不难猜测这是严铮那混账得知了他与茶珠的事,背后做的阴谋诡计。他便故意不服汤药,身上的病拖延着不好,也就能在京都再待一些时日,他听闻严铮要回西南去了,等他离去,他再想办法将小珠儿救出来。
春来大地复苏,他身体依旧孱弱,风寒好了,手背上被扎的血窟窿却还结着暗红色的伤疤。
他听闻士人相聚于此诗歌唱和,刘管事劝他出来散心,他想看看春花柳绿,烦躁而不甘的心情会舒缓少许,便故意绕开了人多的地方,带着刘管事登山踏青。
谁曾想会在这里,看到日思夜想的小珠儿,她娇声细语地躲避严铮的亲吻,举起粉拳砸在他的胸膛上,却根本不是讨厌他的模样,而是不知廉耻地打情骂俏。
两人在桃林里仿若无人的说着柔情蜜意。他听着那些承诺、思念的话,心口像是被巨石碾压,他扶着一旁的皂角树却依旧站不稳当,浑身被怒气抽空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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