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她的腰,将她轻轻地放在了身侧,压在他胸口的温软消散了,他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几分。他又抬手把她环在怀中,下巴在她的前额磨蹭,问了几句她和怡郡王是如何决裂的。
茶珠想到郡王想要强迫她欢好的事,实在不堪不雅,难以启齿,她便只挑了自己受郡王蒙骗,后来发现自己是殷姑娘的替身之事说了,“与你相处了一些时日,我觉得你待人处事颇为正道,不像是坏人。但他非要让我坏你名声,他觉得我像是一滩烂泥,你沾染上了我,便会失去其他人的尊重。我被他这样轻贱,逐渐升起了反叛之心。他察觉到了我想要逃走的意图,所以又以情诱我……后来我发现连情都是假的,便再没了任何惦念。”
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怡郡王对她的眷念之情,若是怡郡王再回头追求她,他担心茶珠会再动心,“你过往很爱他吗?”
“我这些时日有仔细思量,我发现过往自己爱慕的不是他,而是我心中的幻想。在西北郡王府之时,他偶尔会请我去书房一起看书,习字,或是静静地聆听我抚琴。我认为他是谦谦君子,身世可怜,对人冷淡疏远也只是因为从小孤苦。但到了京都这些时日,我才发现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人,他龌龊肮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利用我的同情心去作恶,对待下人也无一分仁慈,但他面对自己求而不得的殷姑娘时,又可以彻夜纵酒,全无半分自尊。”
茶珠说着话,手放在心口,如今自己想到他,这里已经没了一分思念的跳动,她反而觉得他如今的纠缠让她作呕。
她话里带着几分忧郁,“在偏院漫长的岁月中,我日复一日地练习琴艺,只有每次与他相见,才能从那种枯燥的生活中寻到一丝趣味。于是我期盼与他相见,我并不了解他,却在我心里为他建起了高高的神坛。”
“我甘愿去信奉神坛上的他,后来才发现他也不过如此,只是区区凡人。或许我爱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完美的少年郎。”
严铮听后抿了抿嘴角,他想找个机会让母亲在皇后面前念叨几句,把怡郡王赶回西北,他又轻声问:“那我呢?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模样。”
茶珠把头埋在他怀里,想到过往相处的种种,他能当着众人抱着她从惜玉楼的飞桥上跳下去,还能当着别人的面拥吻她,她曾经对郡王说世子是望之俨然的君子……她不禁笑道:“你臭不要脸!”
他轻挑剑眉,低下头望着怀里穿着中衣的她,轻咬她娇软的粉唇,“这样不要脸?”又在她腰肢上挠痒痒,“还是这样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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