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中等待茶珠出门的陆秀洵蹙了眉头,他站起来凑在门缝边往外看,他想着虽然早上闹得不愉快,但小珠出门,他便装作无事发生,依旧送她过去,不曾想她还没有出门,这边的热闹就唱起来了。
严铮觉得他有点奇怪,“好什么?”
“今天我们珍宝行的掌柜送了一副象牙做的雀牌过来,我正愁找不到人玩呢,不如我们三个加上小丁……”他对着杂物间里的仆人招手,“小丁,快过来。”
宁宸宸站在茶珠与严铮中间,阻止两人对话,“我们四个打雀牌吧!”
茶珠抚着才戴上的翡翠耳坠,“我要去惜玉楼……”
他笑道:“去惜玉楼做什么?你东家说今天你放假了。”
严铮看他兴致这么高涨,左右晚上也没有事做,道:“我只逢年过节见我母亲打过雀牌,隐约知道规则,但是不太精通此道,可能会让你觉得无趣。”
茶珠说:“我也不太会。”
“没事,我们番数封顶,玩小一点就是了。输一夜也不过一顿饭钱,如何?”
宁宸宸愉悦的声音和严铮未拒绝的话语传到了陆秀洵的耳中,敢情只有他一个人是多余的吗?他蓦地拉开门,“小珠,我也想玩,你可以教我吗?”
她想到早晨的事,心里有一丝愧疚,当然点头说好。
宁宸宸与陆秀洵冷冷地对视了一眼,宁宸宸忽然明白书中“勿以恶小而为之”是什么意思了,如果早晨他不说谎,如实地向珠妹诉说了铮哥交代的话,那他此刻就不用组这尴尬的牌局了。
他让小丁去准备茶水和散碎银子,对三人笑道:“去我那屋吧,亮敞。”
四人落座,趁着小丁准备的间隙,茶珠给严铮和陆秀洵讲了大概的规则,她发现铮哥好歹知道一点,陆公子是一点不会,而且他频繁地提问,于是她说话时便不自觉地看向了陆公子。
“咳咳。”严铮咳嗽了两声,抬手轻拍她的肩膀,“你刚说怎么和牌来着,我忘了。”
宁宸宸坐在茶珠的对面,他“啧”了一声,“铮哥,你刚才还说会,现在又说不会,而且你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
陆秀洵坐在茶珠的左手边,严铮坐在茶珠的右手边,她被拍了一下便转向了右边,“和牌有很多种组合,万子牌,筒子牌,索子牌各三十六张,你可以……”
她讲到一半,左边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她茫然地转向陆公子,他温温柔柔地笑问:“什么是杠啊?”
宁宸宸白了他一眼,仰天叹气:“我的老祖宗哟,什么是杠你都不知道,四个一样的就是杠,你手里有三个一样的,我打了一个出来,你可以杠,你自己摸到也是杠,这个刚才珠妹不是已经讲过了吗?就你这个记性,你还能参加科考?还能通过秋闱?小爷我没好好读书,大概是让我朝痛失了一位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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