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照顾自己。”陆秀洵听她的意思是同意了,于是他轻拍马车壁,坐在书堆里睡觉的杜昔立刻醒了过来。
陆秀洵对他挥了挥手,“开搬。”说着两人将马车里的书、衣裳、笔墨纸砚和床褥都搬进了庭院。
杜昔点燃右边客房里的烛台,房中金光闪烁,亮得他不由自主地:“哇。”
他本以为公子要吃够苦头了,如今看来温姑娘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富人,桌椅架柜都是顶好的红木楠木,狭小的房间里堆着高大的博物架,各色金玉器玩应有尽有,角落里的阔叶黄檀架子床的围栏、床柱、四足皆镂雕花纹,顶上还刻着牛郎织女银河相会的图案。
杜昔原先幻想公子睡在狭小的破木床板上,窗户漏风,房顶漏雨,坚持不了两日就会回府认错,如今看来他是要痛失公子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站在门边依依不舍地对着将衣衫折叠好放进柜中的陆秀洵说:“公子,日后你要多保重啊。”
他想了想又说:“真的不用我伺候吗?”
陆秀洵点头,“这里没你睡觉的地方。”
“我看巷子外有个客栈,要不我先在那里待几天,随时接应想回家的公子。”
“随你,我不回去。”陆秀洵花了半个时辰将房中东西都摆好了,暗暗称奇,小珠真是财不露白。
他听到后院有烧火的声音,拿着烛台往后院走去,茶珠站在灶台前,拿着长柄勺子舀出两个鸡蛋放在碗里。
她蓦地回头,惊慌地说:“你走路怎么没声音?我看到背后烛火在晃,吓我一跳。”
陆秀洵看了她一眼,霎时眉头紧皱,又露出了初见她时的严肃之色:“谁打的?国公府的人吗?”
“不是。”茶珠匆匆低头伸手抚着脸颊。他放下烛台,轻轻握住她遮脸的手腕。
他见她这般有苦说不出的模样,以为她是在替国公府的人隐瞒,“是谁打的?是严夫人吗。”
茶珠正在担心自己留在京都但不听郡王的命令,可能会惹来诸多麻烦,便决定找一个稳固的靠山保护自己。
陆家有权有势,她把自己的经历告诉陆公子,郡王若要对她下狠手,也要忌惮与她同住且知情的陆公子。
“此事说来话长。”她把碗递给他,“一个鸡蛋给你当宵夜,一个我拿来敷脸去肿。这儿冷,我们去房里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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