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让岁星炖了银耳,你若是半夜饿了……”他话还未说完听到茶珠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他连忙推门进去,看到她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发现床帏上挂着一只指头大小的褐色蜘蛛,与软烟罗的秋香色颜色相近,她靠得很近了才发现它。
她瞬间毛骨悚然,虽然蜘蛛一动不动,但她脸色瞬青,尖叫着跳到了地上。
她跳下来时坠在脑后的青丝打在了帷帐上,她隐约觉得蜘蛛趁乱粘上了她的发丝,她尖叫着手舞足蹈地拍打自己,“有蜘蛛!床上有蜘蛛,现在在我身上!”
严铮按着她看了一圈,又往床上看了一圈,他拿起桌上的宣纸,用纸包着小蜘蛛扔了出去,冷冷地对着听到尖叫声后跪在门口的婢女说:“才打扫的屋子都能出这样的纰漏,你们真是……”
茶珠一只手拉着他的袖子,一只手轻拍胸口,“没事了没事了。”
严铮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房里太久未住人了,现在若让她们去打扫别的屋子,还要等许久,今夜先在这儿委屈一下吧,明日我让人来把房里的物件都换上新的。”
“好的,没事啦,我其实不怕这些的,只是方才它离我太近了,我未能提前察觉,于是被吓着了。”她白皙小巧的双足踩在地上,青丝松松垮垮地堆在肩头,鹅黄色中衣被她打蜘蛛的时候拍得凌乱了,她与他说话时不自觉地仰头,眼眶微红地盯着他,颇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感。
茶珠瞥了一眼门口,两个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也出生贫寒,不习惯被人跪拜,于是替她们解释道:“她们铺了床褥之后又伺候我沐浴,蜘蛛也许是躲在阴暗处,后来才爬上.床的。”
他伸手轻抚她的秀发,闻到了扑鼻的桂花芳香,越看她越觉得哪里都好,她明明受了惊吓,却体谅她们。
他轻声道:“你们退下吧。”两人急忙关上了房门,轻手轻脚地退下。
房门关上了,茶珠心如鼓擂。他双手从她臂下穿过,把她抱回了床上。
他又拿起一旁的帕子替她擦拭玉足,茶珠又羞又痒,夺过帕子道:“我自己擦。”
她右脚脚趾上有块胎记,像是一朵开在雪肤上的红梅,严铮看她擦脚的可爱模样,手按在她的脚踝上,指腹轻轻摩挲莹润的脚趾,帕子没了,他擦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他温柔又重复的动作更是让茶珠背脊生寒,她能从他低垂的眼眸中探查到几丝情.欲的意味。
她连忙收回双足,跪坐在床上,面色绯红地垂头,一副老实安静的样子。
严铮站起来,沉默了几息才轻拍她的肩头,“我在隔壁,你有事叫我。”他走出两步,茶珠正放松下来,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对着床的软塌,“罢了,我就在这儿睡吧,若有什么蛇虫鼠蚁,我好帮你收拾。”
他不想走,想在近处陪着她,两人都有过那般亲密的接触了,在他看来她是他的人。
他不能和她同塌而眠,他虽然自认君子,但是温香暖玉躺在身旁,上次在牡丹间的难受,他可不想再体会了。
茶珠说:“我睡暖榻,你睡床吧。”他摇头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他唤来婢女吩咐了几句。岁星与芳雨把东厢的枕头、被子抱过来放在暖榻上,她们还悄悄地对着茶珠做了一个感谢的微笑,然后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