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房门出来,下楼后遇见了年姑姑。
年姑姑惊讶地问:“这么快?他呢?”
茶珠侧头擦拭眼泪,委屈地说:“他……他……他好像不行。”
“不行?”年姑姑瞪圆了眼,凑上前来小声地问,“什么叫不行?”
“就是那种事不行。”茶珠似乎羞于启齿,蛾眉紧蹙,手放在嘴边小声地说,“总之他好像是想和我那样的,毕竟在那种氛围下,正常男人都会那样的,但衣衫还未脱呢,他犹豫了一下就翻窗走了。”
色.诱这种事,就和打仗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心口那股鼓起的勇气在今天事情失败之后彻底泄气了,她决定栽赃他身体有疾,日后也不再做色.诱之事了。
她想,郡王再有能耐,总不能请大夫去国公府为严世子诊断,看他到底行不行吧。
年姑姑觉得茶珠在撒谎,但今日这事本来就是茶珠一手筹划的,她若是不愿意,应该不会绞尽脑汁地做下这样细致的安排。
她上下打量茶珠的神色,瞧不出一丝破绽,她难免有几分相信了,迟疑道:“严世子有难言之隐?”
茶珠点了点头,为难地说:“应该是的,但我也不太懂。看来色.诱这个计划行不通,坏他名声这事可能还需要从长计议。”
她接连摇头、叹息,又轻揉自己红肿的樱唇,“哎,我真对他感到失望,未曾想他高大英武,竟然……哎,年姑姑,这可不能怪我任务失败吧,我尽力了,可他有疾。”
年姑姑踌躇了片刻,拉着她的手臂道:“珠儿,这事我没办法回禀郡王,不如你去告诉他吧。毕竟是你亲眼所见,你就把你的所见所闻都告诉郡王,我相信他能够体谅。”
茶珠薄唇微张,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跟着年姑姑往后门走去。
……
马车不急不徐地行驶,街上尚有来往的行人,茶珠掀开帘子往外看,今夜繁星璀璨,看来明日也是好天气。
她不自觉地想,他翻窗走了之后,此刻在干嘛呢?他翻身压上来的时候,紊乱的鼻息在她的脖颈间起伏,他明明情动难耐,她已经知道退无可退,最多乞求他轻一点。
但他竟然停下来了,为什么呢?是她魅力不够吗,还是他怀疑她了,怀疑那牡丹翠叶熏炉里的香料,怀疑芙若与情郎出现的时机,怀疑她欲拒还迎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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