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先去眼镜店,测测度数吧宝儿。”程舒媛换刘海不成就动起了眼镜的主意。
“其实、我没有近视……”傅樱推了推往下滑的眼镜,“我就是喜欢戴眼镜而已。”
程舒媛噎了噎,怎么还有这种爱好。可是傅樱的脸就被这刘海和这大眼镜框给挡了四分之三,就留一个下巴出来,她总不太甘心。而且这眼镜框看着就重的很,万一伤了鼻骨那才是要紧事。
但程舒媛不敢自己做决定,也不喜欢强硬的逼着女儿去服从自己的喜欢,只问着她的意见,“宝儿,你这眼镜框太重了,我们去眼镜店换一个轻一点的,你喜欢的,好不好?”
这个傅樱倒是没意见。
她为了这副眼镜框其实也付出了很多,假装自己瞎的都看不见路了,干不了家务了,一个多月下来江成海才忍无可忍让她去配眼镜,但是就给了五十块钱。
就算只给了五十块钱,江成海也给的不情不愿的,骂骂咧咧让她滚:“死妮子,没见你挣到半分钱,花钱倒是花的挺开心,还给老子玩什么近视,你近得起吗!拿着钱给我滚出去,别在跟前碍眼!”
傅樱一个人到了镇上唯一一家眼镜店,手心里攥着那张五十块钱,就挑了在店里那副时日久到蒙上了一层灰的、最重的树脂眼镜框。
树脂的材质,这年头已经没有家长愿意给孩子用了,更何况还这么丑。
这副也是几年前卖剩下的,就这么一副,在店里头的小角落里生着灰。
看好不容易有人要了,老板巴不得呢,五十块就五十块给了算了。
傅樱生活在山村里,就一点好处,视力好。每天干活的时间比学习的时间还长,怎么可能近视呢?可是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天比一天长开了,时不时会被村民或者邻居夸几句水灵,看着江成海越来越危险的目光,她咬咬牙想出来了这么一个唯一的法子。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她再心狠,总狠不下心毁了自己的容。
而今她初至这个城市,尚且不知身边的人是好是坏,她还得隐藏自己,才能躲过藏在暗处那些不怀好心的豺狼虎豹。
再者,这副眼镜也能给她些许安全感。
这里的眼镜店和镇上那家完全不同。
镇上那家单调狭小,也就一个展示台,挤满了整个店里所有的眼镜框,老板一个人看上去就只是一个勉勉强强跟眼镜业沾了点边的中年男人罢了。
而这家宽敞明亮,眼镜框的摆放井然有序,五六个店员都是年轻人。店里有几个客人,给客人服务着的他们一言一行只要粗粗一看就知道是专业又受过培训的。
“您好,欢迎光临!”刚刚走进店里,傅樱还在神游,已经有眼尖的店员迎了过来。
“宝儿,想换个样子的眼镜框还是找个一样的?”程舒媛耐心地问着傅樱。
傅樱抿抿嘴,“最好一样的,轻一点就可以了。”
“好的,您稍等,我去找一下!”店员满面笑意,却难免嘀咕,这位小姑娘怎么会喜欢又黑又丑的眼镜呢?那个框边都有半厘米厚了,挡了半张脸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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