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女身上的味道。

“对不起，对不起……”少女充满愧疚，眨了下眼，破碎的泪珠便沾在纤长乌黑的眼睫上，如同黑夜铺上碎钻。

谢妄看着他，凝着干涸血液的手指再次收紧。

“对了！”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我还有这个！”她又在她那个看起来不大，但很能装的包包里翻起来。

“还好我带了它！”朵思雯一脸惊喜，就好像手里的东西不是她刚刚才在菜店背着系统偷偷买的。

谢妄垂眸看过去，她的手里是一个可折叠的小喇叭，她这回一点不抖了，手指灵巧，飞快地打开了那个小喇叭，咔哒按下电源，顿时有中气十足的男声想起来：“大白菜真他妈好吃，真他妈便……”

谢妄：……

“不好意思，放错了。”在系统崩溃的咆哮中，朵思雯真诚地道歉，拿起来调了调，重新放到地上，喇叭里出现的还是刚才卖大白菜的粗犷音色，不过有些羞涩，而且内容也变了，“救命呀，这里有人快不行了，救命呀，谁他妈给报个警呗，不对，没有他妈……”这是她打着要去菜店借卫生间的名头，屏蔽系统，偷偷收买菜店老板录的。

谢妄：……

【啊啊啊！】系统气到乱码，已经顾不上这段奇怪的求救录音是什么时候创造出来的了，大叫，【谢妄是个自尊心极强，非常敏感的人，你这样，你这样他会把喇叭踢飞的……】

【对，我这样不行。】朵思雯虚心接受意见，主动把喇叭拿起来，退了两步，确定敏感的谢妄够不到的地方，然后再把喇叭放下，露出个可爱的笑脸，【这下好了。】

【什么就好了？你太损了！】系统气得骂笋。

【嘻嘻嘻，不要说人家笋损啦。】朵思雯发出笋里笋气地笑声，把谢妄手里的手机拿回来，在系统的“你不要命了？！”的尖叫声中近距离垂涎了下谢妄的盛世美颜。

真的太好看了，不愧是被色作者写出来的男主，这鼻子眼睛嘴巴长得都是一个两个一个，但谢妄就是那么好看，作者说他的颜值堪称惑乱众生，真是一点没夸张。

但朵思雯明白越好看的就越危险——她曾经看到有贪吃的熊猫精吃了颜色艳丽的蘑菇，看到了跳舞的小人儿，差点当场躺板板，让本来就熊丁稀少的家族雪上加霜。

“祝你平安。”朵思雯虔诚地双手合十，冲谢妄微微弯身，与他告别。

谢妄任由少女蹲在他咫尺之外放肆地打量他，又看着她用眼睛占完便宜头也不回地离开，气得轻笑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到地上吵闹的喇叭上，求救的那段已经过去，短暂的电流噪音，响起了水声，还有那道粗犷声音无比认真的歌声：“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马卡，哦！玛卡巴卡……”

不难猜出，这是喇叭的原主人在洗澡时录下的演唱会。

谢妄把头重新靠在墙上，在要钱换命的歌声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墙上被阳光侵占的阴影。

他懂了。

她在反向激励他，千万不要失去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