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酒没问题,若是真下了毒,她当如何?他又当如何?
猝不及防的力道袭来,姜玖琢踉跄了一下,撞到了陆析钰的身上。她一脸懵怔,在众目睽睽之下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这是在暗示她吗?
所有人的眼神都挂在他们身上,再看陆析钰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和被扣紧的手腕,姜玖琢心里一番挣扎后,心一横眼一闭,学着醉酒不自知的人靠在他胸前:“夫君,我突然好难受啊……”
蚊子般大小的声音极轻又及清晰,还带着几分微醺后含混不清的软糯。
雨后的空气湿漉漉的,怀里的人柔软又小巧地倚在他胸前,酒气、水汽、呼吸声搅在一起扑在陆析钰的身上,霎时欲望如云般缠绕原先隐隐的怒意,更加无处发泄。
许是报应,平时说谎说多了,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因何生气,而他的那点心思最后也被人用谎言掩过去了。可掩就掩了罢,偏还是这种他无处发作的谎。
烦闷涌上心头,陆析钰暗了眼眸,把人搂得更紧:“进屋。”
直到将门关上,陆析钰仍是没有放开她。
姜玖琢因刚才那话万分羞赧,急急要逃,方一动就被他制止:“阿琢,窗外有影,外面都看着呢。”
她不得不随他走到床边,配合地坐在了床边。
陆析钰对上她警惕的目光,见她羞红了脸还全神贯注盯着窗外的模样,郁闷更甚:“你可真是公事公办啊。”
其实姜玖琢也没他想象的那么从容,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心跳如擂鼓,不敢多看他一眼,所以才一直盯着窗外,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陆析钰呵笑一声,猫腰寻她的眼:“连看都不看我……”
弯腰的一瞬间,话语陡然停止。
就在姜玖琢还未反应过来时,本还在与她玩笑的人身子不受控地前倾,直往她身上跌落。
这一刻,姜玖琢脑子一片空白,和眼前失去意识的人一样,停滞了呼吸。
出问题的……不是酒。
***
月挂高空,外头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
蔡大娘帮忙收拾完,擦干净了手走到了院子里,张泰还坐在棚中,见人出来,把她叫到了仙瑶和仙朗看不见的地方。
张泰背着手,老迈暗哑的声音沉淀了岁月:“事情都办好了?”
树影婆娑下,蔡大娘接下围裙,余光瞟向不远处亮着灯却没有动静的小屋,简短而利落地答:“主公放心,婆子我制的香不会出问题,进去的人没再出来,怕是一个醉了,另一个则是中了迷香晕过去了,贼国世子果真如传闻一样,不过是个风流成性的草包。”
“才娘,不要掉以轻心,”张泰回想那日清晨,“这个世子身边不是还有个小孩吗?那小孩能跟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跟着我混进阜城,非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