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君接过,边听边往外走。
“爸。”
“会议结束了?”
“结束了。”
“周末抽时间回来一趟。”
“好。”
父女俩的对话惯常如此简洁,到办公室门口,刚好挂断。
成年之后陆问君就搬离家里,平时一个人在公寓住,回家的次数不多。
陆家最近忙于筹备婚礼,她很少回来。
周末驱车到家,进门时,继母戚可可正拉着陆在平板电脑上看婚纱,一只三花猫慵懒地趴在沙发的长毛垫子上,伸长爪子打了个呵欠。
“姐,爸在书房等你呢。走,我带你上去!”
瞧见陆问君回来,陆壹立刻像看见救星似的,从沙发上蹦起来,把猫吓得一激灵,抬手就给了他一爪子。
“嗷……造反呢你。”他把快十斤的猫抄起来往胳膊里一夹,哒哒哒往楼上跑。
“——妈,等会儿你儿媳妇来了叫她陪你看。”
陆问君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她小八岁,马上要结婚了。
这可能也是小姨受刺激的另一半原因。
进书房,陆正诚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向沙发,叫她坐下。
开口,说的却是:“前阵子住院,怎么不说一声。”
“没什么要紧,没必要惊动你们。”
陆正诚又道:“你小姨打电话来把我骂了一通。最近忙着陆壹的事,对你确实疏忽了。交运局人事变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万逢林是省厅提上来的,背后盘根错节,有些棘手。”
“万局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陆正诚知道她的能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点点头:“过几天见到赵副厅长,我会跟他提一提。路安再有麻烦,处理不了的,过来找我。”
“好。”
陆正诚也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并非失职的父亲,相反,陆问君从小就在他精心的栽培下成长。
“男孩才能继承家业,女孩就应该找个好人家嫁了”——此类封建毒瘤思想,在陆家不适用。
她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比身边所有同龄男生都更优秀,十九岁大学未毕业,就主导完成了路安第一个公路建设公益项目。
她继承了陆正诚在商业上的天赋和才能,同时继承了他过于冷漠的性格。
父女之间的相处模式,很难找出温馨、暖心类似的时刻,更多时候,他们更像是上司和下属。
两人都不是喜欢闲聊的性格,见面谈的多是正事,对她的私生活,陆正诚很少插手。只要不影响到工作,她有绝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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