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夕点头。
回去的路上,她被一抹类似于难过的情绪占据了心扉。见过荣光与花朵,尘埃与泥泞注定难捱……
第二天早上,梁夕很早就过来了。她在别的地方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故意弄坏了轮胎送来。
孙延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昨天来这里的那个人。
他往她身后看了看,并没发现那些黑洞如枪的摄像机。
梁夕:“老板,修车。”
孙延:“找别人吧,我这儿修不好。”
梁夕:“可整条街就你家写着冠军车行,意思不就是你这里修车最牛吗?难道我找错地方了?”
孙延听她这么说,单手将车子从她手里推过去,停在了边上。
金属的工具丢了过来,他蹲在那里很快将轮胎卸掉了。
修理的过程中,梁夕仔细观察了他——常年修车,让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污垢,但是他的身形还是保持着运动员时期的状态,平常肯定是有意练过。
包括他蹲下给她修车的姿势都和举重运动员下蹲准备的姿势很像。
心中的理想从未泯灭,才会这样。
梁夕搬了个小椅子,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坐了上去:“他们说你以前是世界冠军?”
孙延手里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下。
梁夕:“你夺冠的视频我看过,破了三项记录,非常精彩。”
孙延:“你在哪里看到的?”
梁夕:“网上,输入你的名字就有。”
说话间,她把那段视频点开,调大了声音放出来,手机里那些热血沸腾的介绍他的话,让他眼眶有些潮湿。
孙延:“你认错人了,这个人不是我。”
梁夕:“的确不是现在的你,是以前的你。”
孙延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蹲下去修理她的那辆车。
头顶的树叶摇曳着,许久,他站起来把修好的车送到她面前,梁夕付了钱:“如果有个机会让你重新回去比赛,你愿意尝试下吗?”
孙延:“我只有一只胳膊。”
梁夕笑:“所以你还是想的,我明天会再来。”
梁夕骑上那辆车,晃晃悠悠地走了。
小路的尽头,节目组的人都在那里,他们只拍到一个背影。
“梁夕姐,你选了个最难搞的。”
梁夕:“不,我选了个最厉害的。”
之后的三天,梁夕每天都会早起来,而且每次来都会推着辆破旧的自行车。她不会多给一分钱,也不会少给一分钱。
今天孙延把车推给她时说:“你的这个车天天故意弄坏了送来修,很浪费国家资源。”
梁夕:“那你如果想好了,我就不来修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