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个人都有不愿告诉旁人的事吧。
午饭后,陈麦下楼办理了出院手续。再上来,梁夕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
梁夕:“口红借我用一下。”
陈麦打开随身的小包,递给她一支小金管。
梁夕对着镜子擦过了后,又用指尖沾了一些擦在了脸颊上。和之前相比,已经有气色多了。
随时保持美丽是一个艺人的基本素养。这是她做经纪人第一天,给梁夕上的课。真正见她这么做了,反倒有点心疼了。
陈麦把钥匙放在了桌上:“你的车子送去修了,开我的吧。”
“车怎么了?”
陈麦把墨镜和鸭舌帽一并递了过来,“顾墨白为救你,砸了窗户。”
梁夕垂眉,握着镜子的手忽然顿了下。
他胳膊上的伤,应该是那时候弄的。
陈麦:“我送你下去。”
梁夕点头,站了起来。
*
车子一路开到宋家。
老管家过来开了门,梁夕礼貌地朝他点了下头:“爸爸在家吗?”
宋明海正巧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浇花,听到讲话声,他从露天台阶上下来,背着手看她:“回来了?”
梁夕直接挑明来意:“我是过来拿妈妈的遗物的。”
宋明海,叹了口气,转身往里走:“东西都在,你自己进来拿。”
梁夕迟迟没有跟过来。
宋明海回头:“怎么?回趟家还要我请你?”
梁夕抿了下唇,抬了步子跟进去。
房子里面也重新装修过,所有的红木家具都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现代风装饰。
她记得玄关的地方有一幅山水画,同样的位置换成了一幅抽象画。
宋明海看她盯着墙上的那幅画看:“家里的东西太旧了,换掉了。”
梁夕点头。
母亲的房间在二楼。
只有这间房里的布置,还是以前的样子,梁夕那种闯进别人家的感觉,稍稍平复了些。
不过这里很快也会和外面变得一样了。
宋明海打开旁边的柜子,里面放着两个纸箱。
“你母亲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想带的。”说完,他出去了。
朝南的窗户,玻璃落地,阳光很好。
窗边放着的钢琴,用丝绒布盖着。梁夕小的时候,常常会和妈妈一起在这里弹琴。梁丽会很多很多曲子,从来不看谱子。
那上面摆着一张老照片,颜色已经有些泛黄了。
梁夕抬手,把它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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