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缩着身子不动了小声说:“能把你的裤子也借给我吗?”
顾墨白略皱了眉。
裤子?
腿上的这条?
梁夕看他犹豫,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衬衫往下拉,仿佛那是一块来之不易的遮羞布,再开口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求你……”
这次是用中文说的。
异国他乡,各有不易。
顾墨白瞟了眼那还露在外面的长腿,半晌说了四个字:“等一会儿。”
女人穿衣服的时候,顾墨白又点了一支烟。
她太瘦,他的衣服并不合适,顾墨白瞥见她下车后把皮带绕过一大圈,好不容易才将裤子固定住。
很快安森回来了,铺面而来的香水味让安森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有女人来过?再看发现顾墨白竟然光着!
顾墨白从他手里接过衣服,非常敷衍地解释了句:“遇到了点小麻烦。”
车子一发动,安森这才发现哪个不要命的弄坏了球王的宝贝车子。
安森本来想问问,但是一看他那张方片K的脸,自觉闭了嘴。
*
梁夕走了不多远,一个十七、八岁的法国男孩走了过来,仔细看是先前那群人里的一个。
她拿过他递来的相机,低头从皮夹里抽了一叠钱给他,男孩接过钱,转身要往夜色里跑。
梁夕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法语叫住了他的名字,男孩以为还有旁的事,站在那里等她吩咐,却被梁夕又塞进一沓钱:“记得带你哥哥去医院检查腿。”
他快速朝她点了下头,消失在了视线中。
保姆车停在长街的对面,梁夕爬进去,长长地舒进一口气,一切顺利。她随手点了支烟,垂眉长摁开机键,屏幕亮一会儿,陈麦的电话就进来了——
“梁夕!小祖宗!你跟我说,你到底去哪里了?现在是时装周,不是来玩的,被他们拍到你不知道又要写什么……”
她打断道:“公交车。”
“什么?”陈麦拔高了声音。
梁夕笑:“最坏的不就是这个,又不是没写过。”
陈麦最见不得她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梁夕不想再刺激她,略微解释道:“只是和傅淮舟打了个赌,不碍事。”
陈麦一听傅淮舟,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纨绔子弟是他们经纪人界的集体噩梦。
“祖宗,傅淮舟你跟他打什么赌?他玩得起的东西,你玩得起吗?他爸爸是做什么的,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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