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孙同军不仅不听周海洋的劝,反而一气之下搞了这么一出错漏百出的陷害行动,还被早有准备的秦秋意掀了老底,真是活该。
孙同军眼底的红血丝泛滥,青色的胡渣冒出下巴,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看上去颓唐不已:“姐夫,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不想坐牢!”
他自认为做的事天—衣无缝,即使被查出来也可以让赵冠岳当替死鬼,反正赵冠岳不满秦秋意抢了他销售部主任位置的事全厂的人都知道,再加上赵冠岳家里人有把柄在他手上,双管齐下,保证赵冠岳能乖乖替他认罪。
没想到那个该死的赵冠岳竟然因为秦秋意三言两语的话临阵倒戈,反而成了指认他的有力证人,真是气死他了。
周海洋放下揉捏眉心的手,眉间纵起的褶皱却越来越深,“人证物证都有,你让我怎么帮?早就跟你说过,让你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是想帮也帮不了忙。”
如果孙同军只是单纯的陷害葛大川,那么即使事情败露,他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孙同军千不该万不该拿纺织厂上百万乃至上千万的利益做筹码,用来扳倒葛大川和秦秋意一行人。
这次纺织厂要是能度过难关还好说,一旦真的造成那么大一笔损失,恐怕孙同军他们几个都要吃枪子儿。
听到周海洋的话,孙同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哆嗦着嘴巴,眼神热切地看着周海洋,仿佛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姐夫,你是财政部的部长,你一定能帮我的对不对?我真的不想坐牢啊!求求你救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小舅子啊,我们老孙家就我一根独苗苗,我绝对不能出事!”
“我能做的只是尽量让你少判几年,你在监狱里面好好反省,我跟你姐姐会经常来看你的。”周海洋动作一顿,起身避开孙同军热切的视线。
他是真的爱莫能助,这件事差点攀扯上他自己,跟他交好的□□还特意警告过他。
毕竟,纺织厂已经在省里甚至更上面挂了名,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孙同军的眼神滞了滞,下一秒眼底漫上一丝阴狠和疯狂:“周海洋,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把你受贿的事情捅出去,这些年我没少从纺织厂做假账给你上贡,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坐牢,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周海洋气得心脏犯疼,他皱着眉肃着脸,回头看了一眼探监室门外的狱警,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孙同军的话后扭头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疯了,这个时候把我拉下马对你有什么好处?”
孙同军冷笑一声,举起手腕,轻轻甩了甩那对玫瑰金手镯,手镯发出几声清脆的撞击声:“这对镯子我要是戴个几十年,那我自然不介意让你陪我戴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