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家伙都不相信邓田志能挣那么多钱,不过看严向凤言之凿凿的样子,还有邓田志见过家长以后严辉和甘素洁满意的神情,他每个月的工资肯定不低。
因此平时和甘素洁走得近的人,没事就会扯着邓田志的话题问一问。
至于和甘素洁不对付的刘影,整天在家里摔摔打打的,大老远就能听到她们家里的动静。刘影的儿子陆长年也越来越阴沉,弄得大院里的人都避着两人走。
甘素洁闻言,放下手里搪瓷盆,把里面的床单抖落一下搭在晾衣绳上:“是陈大姐啊,我今天确实是高兴,待会儿我家小凤的对象过来,说是跟我们商量一下两个人的婚事,等商量妥再通知他父母那边。”
陈菊英笑了笑:“小凤真是找了一个好对象,婚姻大事还记着尊重女方和女方家长的意愿。”
甘素洁点点头:“那可不,小邓同志是个好孩子。”
邓田志家里的破事甘素洁没往外说,既然他答应她们以后会在省城住,不让小凤受未来婆婆气,她们肯定是愿意相信他的。
而且邓田志这次过来,除了跟她们商量结婚日期外,还有就是看房子准备买婚房。
昨天下午严向凤从国外回到家,便把邓田志的想法告诉了甘素洁和严辉。
她们两人通过上次见面的聊天了解,都觉得邓田志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再加上他对严向凤一心一意,还没结婚就把工资什么的全都交给严向凤保管,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的一部分态度。
所以考虑了没多久,甘素洁和严辉便欣然接受了邓田志。
接受了邓田志,后面谈婚论嫁的事自然就理所当然了,毕竟邓田志和严向凤今天二十四五岁,在别人看来年纪也都不小了,是时候该结婚了。
陈菊英笑意更深:“那我提前恭喜你啦,等小凤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和我家老刘喝喜酒。”
把晾到晾衣绳上的床单抻平,甘素洁转过身子说:“那是当然,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不邀请谁也不可能落下你和大刘哥啊。”
她装作不经意地理了理头发,然后摸了摸脖子的位置。
陈菊英顺着甘素洁的动作,忽然注意到她戴的新项链,指着那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项链问:“这条项链真好看,是在哪儿买的?多少钱?”
她们大院的人基本都是干部和干部家属,没有几个差钱的,要是谁买了漂亮的新衣服或者新首饰,过不了几天,好多人都会去买同款或者相似款。
甘素洁得意地微微抬了抬下巴:“我家小凤说这个叫什么钻石项链,可比黄金贵多了。是她和小邓同志去美国出差的时候,小邓同志专门给我挑的,花了足足七八百美元呢。”
八五年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大约是1美元等于3人民币,也就是说,这么一条项链就要2000多块钱。
按工人每个月赚50块钱算,不吃不喝攒三四年大概才能买得起这条钻石项链……
陈菊英:“……”她是该夸项链好看还是该夸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