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秦岩一叠声地应和,“我和小然还是就在村里照顾爸妈吧,你们两家出钱,我们家出力,这不是正好嘛。”
秦伟德抿了一口白酒,爽辣的酒液沿着喉管一路向下,直接窜入胃中,他舒爽地眯起一只眼睛,开口便是一副封建大家长做派:“行了,秋意,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掺和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把谴责的目光投向秦峰和刘思艳:“你们没事好好管管孩子,看她让你们惯成啥样了,以后还有人敢娶她吗?你们连个儿子都没生,依我看,恐怕将来也得指望着最孝顺的跃华来给你们养老送终了,你们挣钱可得多给跃华一些,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
秦跃华听到能多拿钱,眼睛倏地一亮,视线落在秦峰和刘思艳身上,盼望着他们能像爷爷说的那样做。
他早就看上秦秋意带着的手表了,据他观察,那个牌子的手表至少要五六百块钱,大伯大伯娘赚的钱恐怕全给秦秋意一个臭丫头片子花了。
凭什么啊,他才是最受宠的男孩,大伯和大伯娘就应该把钱给他花才对。
如果他们每个月给他50块钱零花钱,那他以后可以考虑在他们死后帮他们摔盆举幡。
秦峰没理他,刘思艳刷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爸,我觉得秋意很好,她说的每句话都没有错。姑娘怎么了,姑娘同样有说话的权利,再说,我们不需要花钱养白眼狼,养老送终的活儿还是留给亲女儿比较放心。”
“你说谁是白眼狼呢!?”陈然把碗筷往前一推,愤怒地起身,和刘思艳对峙,眼中雷鸣电闪。
秦秋意不咸不淡地说:“小婶,你生什么气,我妈那只是一个最坏的假设而已,难道,你承认我妈说的话,所以才恼羞成怒了?”
陈然气结:“你!”她气到差点说不出话来。
秦秋意眉梢微抬,直勾勾地盯着陈然,“小婶,其实我觉得跃华各方面都和我小叔挺像的,‘孝顺父母’这一点将来估计也能和小叔相提并论。”
陈然:“……”
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呢?秦岩他孝顺个屁啊,跃华将来要是像秦岩对待那两个老不死的一样对待她,她非得打断他的狗腿。
不过,秦秋意的话她倒是无从反驳。
毕竟她没办法否定秦岩的“孝顺”。
孙桂花见陈然吃瘪,不禁掀了掀眼皮,把话题重新转移回去:“说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我和当家的要的生活费,你们每个月必须按时送回来。支书媳妇家用粮食抵的地租也得给我们。”
秦立忍无可忍,低声喊道:“我们不同意!”
秦伟德见状,把酒杯往秦立身上一砸,杯底的酒液撒在他的身上,洇湿了一大片衣服。
“没有你们不同意的份,就这么决定了。”秦伟德的语气冷硬,被底下的小辈接连触怒,他的脸色阴沉不已。
屋内的气氛一时诡异地沉默下来,只有秦立的粗喘声不断在空气中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