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鑫愣了一下,他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是幻听了,“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你的耳朵有问题?”她眉毛微挑,一字一顿,“我说,好、狗、不、挡、路。”
“你!”
看着他气结的样子,葛小瑛绕开他直接走人,徒留气得跳脚的程鑫在原地不停咒骂着什么。
如今厂长派和孙同军的副厂长派的明争暗斗几乎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程鑫的父亲程宗一直和她父亲葛大川不对付,这个时候程鑫接近她,即使用屁股想也知道他绝对居心不良。
葛小瑛可不想给葛大川拖后腿,况且,她已经有了潘明亮这样趋近完美的男朋友,对程鑫,她也就愈发看不上眼。
因为程鑫,她变得敏感自卑,天天只知道否定自己。
是秦秋意带的模特队重新给了她自信,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比别人差,是潘明亮的追求,让她体会到被别人在意、被别人捧在手心的美好滋味。
秦秋意对她说过,能让她越变越好的感情,才是值得她去珍惜的。
和潘明亮在一起,是她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
秦秋意周六日连着去纺织厂上了两天班,应付过销售部的赵冠岳副主任后,周一一早坐了早班车回省城大学。
这一周是复习周,全部的课程都已经结束了,图书馆人满为患,秦秋意便和景萍、房灵灵留在宿舍复习。
每天只会阴阳怪气的黄悦蕊索性回家复习功课,“这破宿舍一点也不暖和,怎么复习功课啊?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的手娇嫩得很,到时候冻坏了怎么办?”
房灵灵打开课本,翻了个白眼:“你家能有多暖和?”
“城里每家的煤都有定额,难不成你家里有煤炭厂的亲戚,天天给你偷煤用?”秦秋意因为黄悦蕊的针对,有些看不惯她的做派,于是提出一个七八十年代普遍存在的偷煤现象炸她。
她记得黄悦蕊说过,她舅舅好像就在锅炉房工作,那他平时接触煤炭的机会不少。
眼见黄悦蕊的脸色越来越差,房灵灵坐直身体,眨眨眼睛怀疑地望向她:“不会真让秋意说中了吧?偷煤——在煤炭厂可是监守自盗的重大问题,搞不好要被开除公职、罚款进监狱的。”
黄悦蕊把手放在桌子上,装书本的动作一顿,干巴巴地解释道:“你别胡说,我家的煤都是花钱买的,哪有人会偷煤呢。再说,我家也没有在煤炭厂工作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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