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跟小彬?”余亦娜喉咙发紧,右手紧握成拳,竭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
“我又没说错,你那个寡妇妈在你爹被枪毙之后,天天不甘寂寞去找别人家的男人,这些事情当年在城里都传遍了。后来她得了脏病死掉,就是报应。”高秀芬的话犹如一个个刀片,句句往余亦娜的心上插。
余亦娜红着眼眶,忍不住大声辩解:“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当年我爸是被女学生冤枉死的,我妈为了给我爸平反,才四处跑着求人。那些流言蜚语根本就是女学生的家人故意传出来的,都是胡说八道!”
小彬喝完了奶,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有些崩溃的余亦娜,“啊、啊”地叫了两声,然后笑着用小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逗妈妈开心。
余亦娜垂眸摸了摸小彬发黄的头发,把奶瓶放回桌子上。
手脚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的脸上和身上莫名弥漫出一股难挨的热意,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失去固有的频率。
高秀芬抬起三角眼,“你也不用替她们狡辩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反正我只相信从外面传来的流言。”
“再说,你在结婚之前就失去了贞洁,这是事实吧,我儿子可不想再当冤大头了。”
余亦娜听着她的话,回想起新婚之夜,结束的时候张成智看着床单上并没有落红时那种失望透顶的表情,心情忽地慢慢平复下来。
她跟他解释过,冤枉她父亲的那个女学生,为了不让她妈继续四处告状,找了一个帮手,用手捅破了那层膜,那年她才十二岁。
经过那件事,她妈渐渐疯癫起来。
当时张成智相信了她的解释,说要加倍疼爱她,要帮她抹平这些年受到的委屈,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也许他是爱过她的,但这些爱仍抵不过缺失一张膜的遗憾。
难怪高秀芬不愿意照顾她们母子,难怪她一直叫小彬“野种”,看来,张成智一开始就跟高秀芬说过这件事了。
就在屋内的气氛逐渐凝固时,房门被张成智推开。
张成智奇怪地看了余亦娜和高秀芬一眼,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小娜,饭熟了吗?我早上跟你我想吃红烧排骨和炖鸡翅,你做了没有?”
余亦娜敛下所有表情,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高秀芬的眉眼间俱是责怪,“一天到晚什么也不想干,还天天花着我们张家的钱,成智怎么娶了你这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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