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发现葛厂长面前杯子里凉茶见了底,拎起专门用来装凉茶的茶壶帮他续了杯,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葛厂长,你是不是太信任小秦同志了?给她的权限也比其他人大了许多。”
葛厂长伸手把电风扇的转速调低了一档,“林秘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不用我再说了吧?至于其它的,只要她能继续一心为纺织厂办事,无论有没有自己的小心思,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她确实为纺织厂立下了大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将来必有大作为,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她还没彻底成长起来之前,把她和我们绑在同一条船上。”
能在和孙同军的竞争中,得到厂长的职位,并且这么多年还没被他扳倒,葛大川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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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轴转了半个月的时间,事事亲力亲为,秦秋意一直没怎么休息好,终于在她递上关于向江美手工饰品公司长期订购饰品的计划书后,轰轰烈烈地病倒了。
最先发现她生病的是柯靖墨。
这半个月,柯靖墨约秦秋意出去,十次有九次被拒绝,饶是他意志再坚定,也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以为当初是他自己会错了意。
秦秋意并不是在给他留机会,只是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他,希望借由不赴约的软钉子,让他知难而退。
本以为没有希望的柯靖墨,在收到秦秋意下班后一起吃饭的邀约后,立刻兴奋起来。
为此,他特意去找理发师剪了个新发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暗搓搓地喷了一点男士香水,才出发去纺织厂的门口接秦秋意下班。
秦秋意把计划书按时交给林秘书,这才踩着一双细跟鞋往外走。
今天的晚霞格外红艳,为两人的脸上镀上一层似是害羞的红晕,柯靖墨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对劲,直到秦秋意上了车。
柯靖墨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秦秋意后知后觉地抬眸望着他,一双秋湖一样的眼瞳缀上点点水光:“?”
柯靖墨感觉心脏漏跳一拍,眉峰轻蹙着说:“抱歉。”
“?”秦秋意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只是不等她想明白,男人便已俯身靠近她。
手背上冰凉清润的皮肤贴上她的额头,她舒服地喟叹一声,轻轻眨了眨眼。
片刻后,那只手很快撤离,秦秋意恍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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