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叶兰收到了一份协议书。
内容表示,时夏会将叶兰未来二十年的赡养费一共八十万,以注资形式开一个棋牌室, 由叶兰本人经营, 叶兰对棋牌室的经营收入享有自由支配权;若今后放弃经营,则棋牌室的处置权归时夏所有。届时要收回投资或继续经营, 叶兰无权干涉。若收回资金,则这笔钱会再以赡养费的名义, 视当时经济收入水平,分若干期打入叶兰的养老账户。
这份协议在最大限度地规避了时夏有可能遭遇的风险, 同时也保障了叶兰的利益最大化。
纵使她对这个数字不太满意,但只要她是真心决定好好生活, 就该明白这是时夏对她最大的让步。
除了接受, 她别无选择。
很快,时夏就接到了叶兰的电话。
果然,她在电话里对八十万这个总额有些微词, 但出乎意料的,她只是抱怨了两句, 并没再要求更多,末了竟然还对时夏说了声谢谢。
挂了电话,时夏心中升起一股对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的舒畅感。
她立刻给迟让发了信息,表示叶兰接受了协议,顺便请他帮忙向迟薇道声谢。
没错, 这份协议是迟让向迟薇求援来的。
时夏本来是想自己去找个律师缕清这些事情,但迟让不放心其他人经手。迟家人虽然个个眼睛长在头顶,可要论专业程度,倒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事关时夏的利益, 他当然要选个能放得下心的人去办。
是以,当时夏说了这个想法后,协议部分他就交给了迟薇,落实的事情他又拜托给了齐飞。
别小看一个棋牌室,从选场地到装修宣传,其中每一项都很繁琐,需要花大把时间和精力,时夏现在在N城工作,不可能回去亲自处理这些事情,只能就近麻烦齐飞。
时夏很不好意思,虽然是迟让交代下去的,但怎么说这都是她的事情。她跟齐飞多少年没有联系,一联系就是要人家帮忙办这种麻烦事。
由于暂时还回不去,她只能在电话里道谢。
齐飞还是跟之前一样好说话,笑嘻嘻地说没事,要真想谢他的话,赶快请他吃喜酒就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迟让就在电话旁边,眼见时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自然地接过去,问他的红包里准备塞多少钱,塞得多的话他可以考虑一下提前。
齐飞在那头大骂他没有良心,明明他是在帮他催婚,迟让竟然还反过来找他要钱。
时夏在旁边听着两个人小孩子一样斗嘴、哈哈大笑,也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迟让太体贴。
体贴到她很多时候甚至有些愧疚。
开店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齐飞,时夏尚且还能用谢谢来交代,但是迟薇那边,时夏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说。
时夏只见过迟薇两面,但那两面都算不上正式,其中一次她的形象还不怎么良好。
印象里,迟薇虽然没有迟旸那么咄咄逼人,但对于她和迟让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支持。
这次迟让主动说让她帮忙,时夏还有些意外。
迟家没有一个人是省油的灯。
当年他们废了一番力气拆散他们,将迟让送出去留学,本就对这个事情进展的顺利程度心存疑虑。这几年迟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乖了不少,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近期频繁往返国内,明眼人都知道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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