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一惊。
“迟、迟律师……”她下意识起身,却忘了迟让还牵着她,这一下用力过猛,差点跌到他身上。
还是迟让反应快,托着她的手臂稍微用力,她只是在他肩上借了下力,很快便站稳了脚。
“脚麻了?”他扶着她不松手,声音里带着笑,明显是明知故问。
时夏脸上一热,迅速从他手中抽出来,贴着墙根站好,看向迟薇。
迟薇将一切看在眼里,对上她的视线,她神色冷淡,“时小姐,早上好。”
说罢,她移开目光,对迟让道:“给你十五分钟。我在车里等。”
迟让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注意力还在时夏身上。
迟薇说完,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转身退出房间。
关门之前,她看了时夏一眼。
时夏察觉到她的目光,却来不及解释什么,她被迟让拥进了怀里。
一整晚,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的入眠。
虽然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除了牵手,他们没有发生任何亲密的举动。但这种共眠的奇妙感似乎比任何动作带来的亲昵感都更强烈。
迟让半跪在床垫上,时夏瘦的他半只手臂就能将她的腰全部揽住,还有余量。
他慵懒靠在她颈侧,餍足的声音似乎已经恢复了活力,“我们和好吧。”
时夏被他抱着,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看在昨天晚上你陪了我一整夜,我原谅你那天口不择言。”
时夏一顿,“迟让……”
她开口时声音很软,却还是欲言又止。
不过迟让已经不在意了。
冷战了将近一个月,对他的身心打击极大。
他本来是想借机拉开距离,让她发现一下他不在的时候,她会有多想他。没想到,到头来是他自己终日不得安眠。
在齐飞那里借着酒精麻痹了几天,但酒意散去,大把清醒的时间还是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极度的疲惫让他更加想念。
想念她的头发、香味、声音,还有虎口处柔软滑腻的肌肤触感。
凡是署名是时夏的一切都不断在脑中重复播放,让他不得安眠。
迟让不禁轻声叹息,“你真是有毒。”
毒性细微,一点点渗入,猛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已经难以自拔。
时夏心口一热,抿着唇角,她终究还是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歉疚,“对不起。”她轻声说。
“算了。”迟让收紧手臂,故意用下巴在她锁骨上用力一压,像在泄愤,“我说了原谅你了。”
时夏吃痛退缩,腰后的手却不让她离开。
迟让这时与她拉开距离,得到了充分休息的黑眸重新变得明亮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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