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落下,强烈的悸动再度将时夏的心跳引导至最高的地方。
她站在那里,眼前耀眼的光芒比她看见的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和接近。
这是时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明确地知道,她想要现在正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与她一同看见这道光。
她要他一直都在。
闭上眼睛,时夏轻声回答:“好。”
那晚之后,时夏将自己放在家里的所有重要物件全都转移出去。
一部分放在杨洁那里,一部分放在迟让那里。
她已经不需要天天都待在学校里了,于是时夏把笔记本的大部分都送给了周思齐。
周思齐还以为她是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吓得抱着她大哭不止。
时夏安慰她,以后她每周还是会来学校两天。
至于其他时候,她需要为自己的生活费做点努力。
周思齐不明所以。
时夏向她坦诚自己父母已经离婚,她现在跟着妈妈,以后也许没有办法给她以后的大学生活提供太大的帮助。
这是时夏第一次尝试向人诉说自己真实的境地,虽然仍有保留,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多的部分。
迟让说过,她不需要求自己太过完美。
人总有自己不愿意向他人展示的那一部分,无须强求自己和他人。
而周思齐似乎也愿意理解。
时夏也是头一次在她身上看到成熟温暖的一面。
听到这些事情,她没有同时夏想象中那样露出同情或者悲悯的目光,只是安慰地抱了抱她,然后告诉她,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她很乐意。
人好像只有在这样放松自己的时候,才能发现这些容易被忽视的美好细节。
比如就连一直把她当成假想敌的蓝珊,都在知道她要离开校园后,来找过她一次。
她好像哭过,眼睛还是红的。
时夏不知道她跟迟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当蓝珊哽咽着问:“为什么不能是我?”的时候,她还是为她眼眶里透明的眼泪动容了。
比起把她当成潜在假想敌的众多者里,只有蓝珊够勇敢,够坦诚。
时夏欣赏她的勇气,在明知自己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还这么勇于尝试,但诚如迟让所说,她永远是冷静的。
短暂地感动过后,时夏平静地告诉她:“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迟让来接她放学,在墙角听见她这样回答,唇角微抿,笑意还未来得及完全爬上眼角,就被时夏发现了他的存在。
“正好你来了,你来回答她吧。”
迟让垂眸失笑,双手抱胸从墙后转出来,没有上前,只是倚着墙根,眼中噙着淡淡的笑意,平静而专注地凝视着她。
时夏给了他同样专注的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