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时夏帮他。
现在市面上的家庭教师收费标准普遍在100150元/小时左右,迟让开出了500的天价时薪。
每周三节课,一节课两个小时。
一个月下来,抵得过时夏在便利店里上半年的夜班。
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
不过这个人从拿出课本开始就哈欠不断,从与周思齐同桌多年的经验来看,时夏深知如果学习是从打哈欠开始的,那后面多半是进行不下去了。
她试着板起脸叫他清醒一点,但迟让疲倦的模样让她的心肠怎么样都硬不起来。
他看起来实在太累了。
被迟让攥在手里的无名指和中指已经从麻木到渐渐有些失去知觉,时夏试过想要抽离,可她一动,他立刻就像是有感应一般跟着她动。
怕他真的惊醒,时夏便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敢变换。
一直到脊背僵硬到酸痛难忍,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周思齐发来了一条微信语音。
可能是已经散场回家了,语音的背景声还有周妈妈不满地抱怨她回的太晚的声音。
“时夏我跟你说,今天真的太好玩了!”
这条消息来的突兀,虽然时夏及时打开了静音,但周思齐的声音刚炸出来的时候,还是将迟让惊醒。
先是手指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然后慢慢舒展,跟着他修长的指节一点点爬到时夏的手背,试探了一下确定握着的是她,迟让将她整只手都包进了掌心。
“……几点了?”
时夏迅速收起手机,冷静回答:“十一点四十。”
“喔。”迟让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迷蒙睁开眼睛,黑眸中充满了雾气,像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时夏喉间略涩,道:“我该回去了。”
迟让顿了顿,“我送你回家。”
他说完,却还未放开时夏的手。
她的手很软,肌肤细腻,只有中指的第一指节旁边有些微不同的触感,刚刚睡醒,脑子好像还反应不过来,他无意识地在那个位置反复摩挲。
时夏怔了一下,异样的感觉刚从指尖传到胸口,她马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起身背对着他飞快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迟让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呆了两秒,随后抓起手边的车钥匙,“我送你。”
……
周末的午夜街道比往常热闹不少,但回程的车里异常宁静。
迟让似乎没有睡饱,眼皮很重,萎靡的眸光也变得深邃了许多。
有好几个路口他都差点等红灯等到睡着。
时夏觉得他状态不太对劲,一路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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