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见深说不出话。
因为全都对了。
他就是从那一刻才转变了对顾勉的观念,变得有些记仇,厌憎,甚至是对她多了一层有色眼镜,总之那种情感很复杂,明明心里还是注意她,可就是嘴硬,就是逼着自己讨厌她。
可事实证明,该心动的人不管多少次还是会心动。
一如后来他那么多次的挣扎。
“没有。”他说。
但顾勉根本不信。
她笑得更灿烂了:“怪不得我说当时你对我态度怎么那么奇怪,明明不认识却好像很了解我一样,还说我这个人很花。时见深,原来你对我的感情藏得那么深啊,你这个人,真闷骚,脾气真倔。”
时见深脸色慢慢变了,不说话,也不解释。
不知是被戳中后的心虚还是端着脸面的最后倔强。
他不说话了,坐回去,一声不吭就开始扣扣子。
那都是顾勉刚刚混乱把他身上衣服解开的,她才刚被挑起来点欲望,看他不做又不乐意了,于是凑过去说:“怎么了,生气了啊。”
时见深并不理,把扣子扣好后还要去系领带。
顾勉看到他低头时快遮过眼的黑发和漂亮的侧脸,还有他凸起的喉结,那儿特别敏感。
她又拉了拉他衣角:“怎么啦,笑你两句还不理人,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时见深本来不想和她说话,可她一撒娇又绷不住。
他侧过头认真地说:“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玩人的方式很不尊重,我很讨厌这样的行为,也很厌恶。你又知不知道你随口一句无心之失,又会给别人带来多少困扰,可能会影响很多年。”
顾勉小声说:“有谁会在意这些小事情,也只有你吧……”
“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嘛,我回头不和他们玩了,而且都这么几年过去了,你看在我是无心的,原谅我?”
没错,确实只是几年而已。
顾勉回过头依旧游戏人间的态度,那些于她而言不过轻飘飘的一张纸,转眼就忘,却不知道真的会有人青涩地相信那张纸,惦记了好久。
她每次道歉也都是这种轻飘飘的态度,想着软下声音哄个两句也就好了。
她不常哄人,平时从不会对谁有这样的说话态度。
时见深也清楚她会哄自己不过是希望他能快点好,可能多个一会儿也会不耐烦,说什么时见深你好不好的之类的话。
可是时见深就是耳根子软。
她愿意哄他这两句也就好了。
他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骗得我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