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深夜,感受着北方初春的冷风,仿佛比之前寒冬时还要凛冽冷漠。
他心里也隐隐有点凉。
顾勉是十分钟后收到时见深短信的。
他说:[我到了。]
顾勉很利落地起身,拿过一旁外卖打包的汤包盒,说:“有人来接,我带着夜宵先走了,你们打吧。”
朋友讶异:“哎,这才打了几把就走,你不玩了?”
顾勉倒是想玩,毕竟以前打麻将可都是通宵才尽兴,可现在不行。
那会儿聊天就感觉时见深有点生气的意思,他人都来了,她总得适可而止。
而且她还说了要给时见深带夜宵,不知道她们家时老师挑不挑呢。
“玩了一小时够了。”
顾勉拎着东西出去了,出去时时见深的车就停在外边,他换了黑色商务款的普通车,倒没那么张扬。
他站在路边吹着冷风,手插在口袋里,背影看着有点孤寂。
顾勉走过去,喊了声:“时老师。”
时见深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他戴着口罩,顾勉只看得见他那双眼,平时漂亮的眼此时没什么神色。
她自然地走过去,把手里东西递过去,说:“说了给你带夜宵的,饿不饿啊,我们回去看电影吧,我说了要陪你的,虽然有点晚了,但你不嫌弃吧?”
时见深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没伸手接。
顾勉又试探着:“嗯?”
时见深说:“你刚刚,是在和朋友聚会?”
顾勉嗯了声:“是啊,工作完就和他们来了。”
“哦。”
有点察觉出他情绪的不对,顾勉说:“怎么了,你生气了?他们只是我普通朋友,是大学同学,以前我工作完都会习惯性和他们一起打麻将。”
时见深垂眸:“嗯。”
他当然知道她那群朋友,以前上大学时估计就没少给她出谋划策,她和他班里那个男生在一起大概就是他们撮合的,当然,那封信也是他们送的。
他的冷淡和怪异她明显察觉了出来。
她最不喜欢别人把话憋着不说,她问:“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意见的话就说,不要憋着。”
时见深想问他能怎么,了不起就是为她约定中途又说来不了的事幼稚地产生一点意见,或者说看她和其他异性出来玩心里不高兴,他知道顾勉会说这些又没什么,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会还为这个生气。
可是,他就是介意。
介意她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真诚的,介意她是不是没有他和别人也行,是不是和他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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