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盯视的目光,让孟之舟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显微镜下,被人研究审视,她觉得浑身不适,低下了头,躲避那些眼睛。
场务见孟之舟定在原地不动,嚷了声:“不走。非让我动手?”
他声音未落,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同时,耳边落下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没听到。需要你再说一遍。”
“谁呀!”场务气汹汹地转头,当看到抓着自己那人的面庞,火气顿散,缩了缩脖子,殷勤地打招呼:“贺老师,你好。有事找我?”
贺祁第勾起玩世不恭的笑:“我不好。”
“啊。”没想到贺祁第会说个我不好,场务一时间愣住,愣了会儿,紧张道,“怎么了,是拍摄强度太高,让您累到。”
“那倒不是。”贺祁第放下手,挑着眼尾,唇边发出一声轻哼,“我就是想知道,你想怎么动手。”
“不不不,动手不是指您。是对这位不知道从哪来的女士说的。”
“不知道从哪来,你就要动手啊。那我告诉你,她是跟我来的,你还要动手吗?”贺祁第眼神倦懒,唇角盈着浅淡的笑,声音悠悠的,但不知为何,场务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是,是跟您来的,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吗?”
“知,知道。那我忙工作去,不打扰。”场务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今天也是倒霉,赶人赶出个篓子。
那女生竟然是跟贺祁第来的,她谁呀?
除了场务,其他看到这一幕的人,也生出同样的疑惑。
小熊本来站在另一侧,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目睹了场务说要赶人,他刚想阻止,但贺祁第突然出现,抢先他一步。
当听到贺祁第说出那句“她是跟我来的”时,小熊惊地眼睛差点脱出眼眶。
天呐,一群人盯着呢,贺祁第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就差把孟之舟揽进怀里,宣布这是我的人了。
那天从福利院接走扮人偶熊的贺祁第,他本想防患于未然,把贺祁第出现恋爱苗头的事,报告给经纪人。可又想到贺祁第平时待他不薄,实在狠不下心打小报告,一番挣扎后,选择替贺祁第隐瞒。
可现在看来,贺祁第本人,似乎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只有他一个人在畏首畏尾,担惊受怕。
这合适吗?这不合适。
他凑向贺祁第,压着声音道:“那个,咱能不能低调点。”
贺祁第没听清小熊说了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在孟之舟身上。
孟之舟戴着帽子,但帽子只够遮脸,根本遮不住胳膊,她皮肤皙白,吹弹可破般的纤薄,被太阳一晒,立时泛起了红。
“伞呢?”他问小熊。
“在休息椅那里。”
“去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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