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谣抱歉地一笑,想了想医嘱,夹起一个虾仁送到他面前:“喏。”
席初脸朝着墙,只觉一颗虾仁从天而降。他看了眼,就笑出声,转过头:“我没事,你好好吃吧。”
“太医说了,不必那么严格。你吃一口,细嚼慢咽就行了。”
他这才将那枚虾仁吃进去,边吃边问她:“什么打算?”
虞谣一哂,夹起另一个,丢到自己嘴里嚼起来:“我想假孕,你看行吗?”
席初愕然:“假孕?”
“对。”她点点头,不想再馋他,捧着碗小跑回桌边放下,空手坐回来和他说,“你看,卫家不是想去母留子扶个小皇帝上位自己手握重权吗?那我将计就计,告诉她们我怀孕了,是卫珂的孩子,她们就有了动手的理由。到时候我再把枕头一掏——嘿,卫爱卿,朕怀胎十月生了个枕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说得眉飞色舞,席初听得直笑:“当真的?”
“当真的。”她颔首,“你帮我想想行不行。”
他见她认真就敛去笑意,认真思索了片刻,迟疑道:“若有孕的日子对得上,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有孕也未必是女儿,若要诱她们动手,还得让她们相信你腹中怀的正是皇女。”
虞谣想了想,反问:“她们上次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不知道。”席初说,“所以她们做了两手准备,事先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若非无意中在元安殿外听到卫玖的话,我也不知她们竟有这样的打算。”
“这样啊。”虞谣啧了两声,转而又说,“这倒也未必有多难,让太医想办法扯谎编圆便是。”
席初看她一眼,眼中发沉:“你别轻敌。”
她浅滞,望着他,缓出笑容:“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这事说得简单,真做起来我也要仔细安排,不会掉以轻心。”
她的口吻十分郑重,席初闻言松气,含笑推推她:“用膳去。”
“哦。”她点头,撑身下床。
立起身的瞬间,虞谣眼前一黑。她忙扶住额头,另一手撑住身边的床柱。
席初一惊:“阿谣?”
“……没事。”她很快缓过来,转头朝他一笑,“起猛了,有点晕。”
除此之外,头还有点疼。
但这头疼也淡去的很快,她两息间已恢复如常,提步走向膳桌。
席初不安地问:“太医近来请过脉么?”
“日日都请的。”虞谣边说边已执箸,夹了个鸡翅啃了起来。
席初舒气,转而继续思量她适才的打算。虞谣一个鸡翅啃完正想再来一个,听到他说:“你复卫珂的位份吧。”
“啊?!”虞谣惊住,抬头费解地看他,“你是不是又烧糊涂了……”
“没有。”他笑着摇摇头,“但你既要做戏给卫家看,就要做全套。这孩子若是真的,生下来就是地位尊崇的皇长女,父亲在冷宫算怎么回事?”
语毕他顿了顿,恳切道:“你办你的事,我不打紧。”
“话不是这么说的。”虞谣盯着他,“再如何做戏也要分轻重。复了卫珂的位份让他再压你一头,这我不干,万一他再疯一回还想要你的命呢?我才不拿你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