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游戏就是宅家,难得还有这么有耐心的小姑娘。”
此番话一出,热衷围棋的一干大爷们连连点头。
树荫下,此时已剩下最后一桌对弈的老者。
穿盘扣中山汉衫的老人,精神抖擞地放下黑子。
岑渺蹲在旁边,手托着下巴,研究着目前的棋势。
权博涛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姑娘,又看了眼晴朗的天空,说:“好好的天气,年轻的娃娃怎么不去外面约个会?”
岑渺微微一笑:“约会没有围棋有意思。”
权博涛笑着落下黑子,“你这回答倒是和我外孙一个样。”
权博涛话音刚落,执白子的李大爷就笑的直乐呵。
“你权棋王的外孙当然也是棋痴,这哪里能和大多数年轻人比。”
权博涛失笑摇头:“我倒是没想过后辈非得走我的老路。”
“此言差矣。”李大爷落下一枚白子,摇了摇蒲扇道,“如今国际围棋上,我们华国处于底层劣势,除了39年前华国曾拿过一次世界冠军,我们已经整整39年没有再问巅峰了啊。”
说完,李大爷不等权博涛回话,赶紧又落下一子,笑眯眯道:“所以啊,华国有能力的后辈都要担此振兴大任啊。”
权博涛这才笑道:“你说的也是。”
随着时间推移。
实木质的棋盘,黑白两子厮杀也愈发激烈。
“诶,我就知道你要下这,等等啊,我马上就要包了你!”
“嘿,好大口气,有本事你来啊!”
黑子落下最后一枚。
权博涛下完,颇有心得地看着对面人,“没招了吧?”
此时,棋盘上黑子占据了大半,白子的活路已经全部被封锁,不出意外,权博涛确实能够以两目优势赢下这局棋。
李大爷看了棋局一眼,最终遗憾摇头:“唉,还是下不赢你,数子吧。”
数子法是围棋对弈结束时的一种计分方式。
以棋盘目前白子处于大劣势的情况下来看。
这意思就是认输了。
就在李大爷将白色的棋子全部收走,准备离开时。
岑渺却抬起疑惑的小脸,“就不下了吗?可明明白子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啊。”
李大爷摇头,他看了权博涛一眼,笑道:“不行,最后还是会输,步步都是死棋,还不如早点散场回家赶个热乎饭。”
“不会的。”岑渺仰起头,白皙的小脸上神情十分认真。
“方才白子若是下在左下角小目,六之十八的位置,死局可解。”
死局可解!
这话说出来,周围的大爷们都被吓抽了气。
权博涛是谁,他可是当年问鼎棋王冠军赛的8段实力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