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韩默总在黑暗里想,如果牺牲他一人就能让华国哪怕只有10人免受伤害,他也会觉得值得。
“下午局里派的心理医师会过来,你好好配合。”岑渺看着韩默,不免多了些担心。
韩默又扯起笑容,“放心吧,这六年都过来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地狱爬上来,舍不得死。”
这时——
门外响起敲门声。
随后门被缓缓推开。
进来的人是一个梳着低马尾穿着职业西装的女人,她看到骨瘦如柴的韩默瞬间红了眼眶。
韩默坐直了身子,他没想到她会过来,神情手足无措,他想要下床,可手上还打着吊针。
“你别起来!”女孩制止了韩默,她捂着嘴掉眼泪。
时间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让她从一个爱玩游戏冲动的女孩成长为一家公司的高管。
“我过来!”
话落,女孩猛地冲过去,放下被社会磨炼的稳重,就像从前爱玩游戏那时的活泼一样。
她跳到床上再扑进韩默怀里,轻捶韩默,哽咽道:“六年了,你是不是应该把婚礼补给我?”
双方的父母都以为韩默已经殉职。
只有她不信,死死地等着。
韩默眼眶通红,他紧紧搂着女孩,不断咽下喉咙的酸涩,“你怎么....这么傻?”
女孩忙反驳。
“我才不傻!你说好了要给我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等不到,以后就是去地府你也要给我补上!”
岑渺看着相拥互诉衷肠的两人,将门关上。
体贴地为两人留下空间。
岑渺见完韩默,又走到另外一个病房。
冯桦坐在病床上插满了管子,他的老婆在喂他吃饭,儿子在旁边替他倒了一杯水。
冯桦在重症监护室整整住了五天,岑渺开的三枪,枪枪避开要害。也是这三枪,为冯桦争取了活命的机会。
冯桦身为警察的敏锐,立刻察觉到有人注视,他扭头恰好看到窗外的岑渺,他笑着拍了拍胸膛,表示身体已经无碍。
“局里一致同意给冯同志批准提前退休。”
岑渺转身,发现梁勇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岑渺笑了笑,她又看向玻璃窗里的病房,冯桦的儿子正开心地戴着崭新的警帽,“恭喜他,得偿所愿。”
十多年的卧底生涯,冯桦身处毒|窝面对的不仅仅有日复一日提心吊胆的恐惧,还有孤独和误解。
当缉毒警选择做卧底的那一刻,他就没有什么清白的名声可言,他的父母他的妻儿都会因为他而遭受周围人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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