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三爷吃着花生米,冷冷笑着,“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学人去□□仓。”
“给我看仔细点。这两个小兔崽子,死也只能死我手里。在这之前,我看谁敢动他们!”
“是。”虎哥虽然惊讶,但还是照办。
*
几日后。
街头站了几个人。
为首的那个恰好就是当时在厂房内说话的药堂老板。
几人唉声叹气。
“我们把钱全部拿出来和二瞎子一起囤药,结果这药现在全丢了,二瞎子也不肯将红利拿些出来。”
“亏啊,血本无归!”
“现在我店铺没有资金周转,我妻儿都等着用钱!”
“说实话,我们也是活该,前线等着用药,还将药品价格炒高,这和发战争财有什么区别?要我说,这药丢得好。”
几人连连摇头,想起二瞎子当初威胁他们时的话,又是一阵长叹。
当初,二瞎子为了抬高药价,威胁城中几家大药堂的老板将消炎药断货,又威胁他们一起入股。
说到底,他们也是受害者。
但却没有一个人去辩解,就像二瞎子说的,不论是否愿意,这人血馒头被迫吃了,那就是罪人!
药堂老板回到家。
他看着殷切盼望的妻儿,没要到钱的话,堵塞在喉咙。
目光闪烁。
这战火已经烧到了城外,他连拿钱让妻儿转移去安全的地方都做不到。
这世道,没钱当真是寸步难行。
忽然。
妻子疾步上前,她先是看了一眼屋内的孩子,没听到哭声,才低声道:“刚刚有个小姑娘,拿了个银袋给我,里面有两百大洋,说是买药钱。”
“买药钱?”药堂老板猛地反应过来,他打开钱袋一看,数了下,不多不少,正好是他那一批药全卖出去的市场价格。
他脑子嗡得一声响,手颤抖地将银元袋子交给妻子,“你收好,我出去看看。”
话落,药堂老板赶紧跑出门口,却只能看到巷尾处一闪而过的裙摆。
同样追出来的还有住在附近的药堂老板。
他们拿着钱,有的不知道说什么,有的则擦起了眼泪。
“以后啊,可不要再做缺德事了。”
“是啊,这缺德事做不得。”
“我听说倭寇马上要进城了,我们赶紧带孩子回乡下避难吧!”
“如今有钱了,我们赶紧走吧!”
不远处。
有两道人影正在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