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重药我也不下了,收摊!”
岑渺来城里也有段时日,开始时身无分文,后来她在一个出版社谋了一个差事,为他们卖报纸,再从中获取一点报酬,几日下来,倒是让她攒了点生活费。
岑渺将一大撂报纸,单手拎着进了永恒报社,跨过门槛时,面不改色不说,步履还异常平稳。
报社员工抱着一撂高高的报纸摇摇欲坠,两人错身而过时,他颤抖地回头,见少女一口气将报纸提起撂桌上,目瞪口呆,腿肚子更是抖得厉害。
乖乖,那撂报纸得20斤重吧?寻常男子都得分两批提,这少女却单手一口气就提完了?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比不得,比不得啊!
员工额角不停淌汗,看来,他也得努力表现表现,一个女子都比他力气大,战争年头这种清闲差事不好找,丢了可怎么办?
岑渺浑然不知她给报社员工造成的心理伤害,她将报纸放好后,在工作台登记好卖出的报纸数,又核对好剩余的报纸,顺利地从经理手上拿到了酬劳。
她丢着钱袋子,嘴里哼着歌,昨日卖报时,她看上了城里的臭豆腐,结了酬劳,正好可以去吃几块。
“岑姑娘,烦请留留步。”
岑渺将半空落下的钱袋子抓住,放回衣裳内,侧眸看去。报社经理拿着一个牛皮本子,过来找她,神色为难。
“岑姑娘,麻烦你来帮我看看我们家少爷的练习题,看看会不会解?”
岑渺来了段时日,对永恒报社的小少爷也有点了解,据说纨绔的厉害。这突然对数学题目上了心,倒是让人费解。
“我看看。”岑渺接过本子,翻开,当她看到题目下一页页的推算公式,挑了眉。
葛元洲见岑渺生疑,连忙解释:“这些都是找城里出名的数学老师算的,题目太难,大多都只解了一半。”
所以才会出现一页又一页的推算公式。
葛元洲看着面容姣好的小姑娘,内心也十分忐忑。他还记得一个星期前,岑渺上他们报社找零工,当时他被报社堆积半年的烂账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搭理一个小女孩。结果,小女孩当着他的面问:是不是算好,就尝试让她打个零工?当时他着急,便糊口应了。
谁知,这小姑娘竟当场接过他的账本,不到三个时辰,便将他们半年都算不清的账本全部算完。
此举,实在震撼。
葛元洲过后,也履行了约定,让岑渺无需本金拿报社的报纸去卖,卖出去再抽取酬劳。
岑渺接过牛皮本子,一目扫下,沉吟了会,“数值积分阿,就这?”
葛元洲眼里露出希冀的目光,“岑小姐这意思是能做?”
“简单。”岑渺拿过笔在上面写下一套解答公式,忽然,她愣了愣,这个年头,这套算法还没研究出来呢,想着,她将公式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