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朝举起邹茜恩挂输液瓶的衣架,送她回卧室。邹茜恩脚步缓慢,提醒他:“你别忘了吃药。”
“你的药吃了吗?”
“……”
邹茜恩扑哧一笑,为什么他们的对话这么好笑,互相问对方吃过药没,搞得好像他们脑子有问题,怎么想都有点滑稽。
闻朝没懂她突然笑起来的原因,问:“笑什么?”
“不告诉你。”
邹茜恩没扎针的那只手按下卧室的灯光开关,趿拉着拖鞋走到床边。
闻朝把衣架安置在床边,看着她半靠在床头,顺势坐在她腿边,拉住她的手:“看出来了,你确实好多了,不像昨晚那么病恹恹的。”
提起昨晚,两人同床共枕的画面就在邹茜恩脑海里挥之不去,胸口又开始鼓噪起来,欢快地敲起小锣。
邹茜恩视线乱瞟,手心处的触感却越来越清晰,他手指干燥,来回摩挲着她的掌心。她有种自己的脸也被他揉捏的错觉,脸颊升起热度:“你不去吃药?”
“等会儿再吃。”闻朝看着她,弯弯嘴角,“你怎么不敢看我?”
那会儿在餐厅里她还表现得十分坦然,他是哪句话说错了吗?她怎么突然就变得别扭起来。
邹茜恩最吃激将法,闻言,抬眸瞪向他:“谁说我不敢看你了?我刚刚是在想事情。”
闻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你在想什么事?”
邹茜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脸更红了。
闻朝的脸一点点朝她靠近,她立即慌乱后退,他忽然扬唇一笑:“我先去洗澡,你自己看着点输液。”
他抬起视线瞄了眼输液瓶,应当没那么快滴完,放心地起身回自己房间。
闻朝走后,邹茜恩长舒口气,顿时明白过来,闻朝是故意逗自己的。这人表面一副清风明月的模样,实则坏得很。
邹茜恩忿忿地捶了下被子,视线撇向旁边那床深灰色的被子,他的铺盖卷儿今晚该搬回去了吧?
“茜恩,你的手机响了,我给你拿进来?”姚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
邹茜恩拿到自己的手机,接起电话。
是她妈妈打过来的,问她的病好了没,她老人家可能看到她不久前发的微博了。
邹茜恩说:“好多了。昨天输了液,今天再输一次,吃几天药就没事了。您不用特意过来看我,小感冒而已。”
“闻朝呢?”邹太太问。
“他对我很好,昨天推了工作特地回家照顾我,守了我一晚上,今早上班还迟到了。”邹茜恩垂着脑袋,扎针的那只手也不安分,手指点着被子上的小碎花,嘀咕道,“他自己都感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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