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擦了擦她的手,再塞进被子里。
整个过程,好似忘记了自己手臂受伤的事。
过了一会儿,护士过来给宁苏意量体温。井迟害怕把人弄醒,自己接过体温计,给宁苏意测量。
36.4℃,没发烧。
护士记录下来,悄声离开。井迟确定宁苏意睡得比较沉,一时半刻不会醒过来,便拿出井羡给他买的干净衣服,去卫生间冲澡。
花洒的水淅淅沥沥淋下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有伤,不能沾到水,连忙避开。
一整晚惊惧担忧的情绪被水冲刷干净,他大脑里仍残留一丝心悸和后怕。
——
翌日上午,宁苏意醒过来时,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进病房里。四周太过安静、陌生,她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入目皆是白色。
“醒了?”
耳边蓦地响起一道声音,温柔和缓的语调。
宁苏意脑袋偏过来,瞧见坐在病床边的井迟。他身上穿着一件她没见过的克莱因蓝色的长袖衫,这颜色显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衣服有点小。
井迟见她神色怔忪,手掌贴上她额头:“哪里不舒服?”
宁苏意摇了摇头,之前头晕恶心的症状消失了,除了感到浑身乏力以外,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井迟问:“肚子饿吗?”
宁苏意继续摇头,没感觉到饥饿感。
“不饿吗?”井迟再三求证,温热干燥的大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她软乎乎的手,“你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睡了十多个小时没进食,肚子里的孩子没跟你叫嚷?”
宁苏意笑了笑,笑到一半突然敛下唇角:“孩子……孩子没事吧?”她空出来的那只手隔着一层病号服,贴在肚子上。
“别紧张,医生说没事。”井迟连忙出声,打消她的惊惶。
昨晚有两项检查的结果没出来,要到今天中午才能拿到,她还得在医院住上大半天。
宁苏意徐徐地松了口气,僵住的表情化了冻,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指了指井迟受伤的地方,不太敢触碰:“你的伤怎么样?”
他穿的长袖衫袖子有点窄,受伤处缠绕的纱布把袖子撑得鼓起来。
她昨晚强撑着精神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困到昏厥,自己都想不起来是怎么睡着的,没看到他处理伤口的画面,也就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
“没事。”井迟说。
宁苏意抿抿唇,他永远是这两个字。
“缝针了吗?”她问。
“没有,就打了破伤风,包扎了伤口。”井迟云淡风轻道,“过几天来换个药就行,一点事没有。”